經常會描寫主角如何鐵骨錚錚,如何傲然不群,在面對比自己強大不知多少倍,隨手就能將其如同螻蟻一般摁死的人物面前也依然表現得傲氣不屈,針鋒相對,現在想起來,根本就可笑之極,也不知道那些人憑的是什麼?那等不知天高地厚,囂張跋扈的蠢玩意兒,若是在現實當中,早被人一巴掌拍死了,在面對比自己強大的人物時,謹慎恭敬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師映川心頭微微有顫悸之感,他是個極有眼色的,本能地就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很不好惹,於是當下自然不曾做出半點有可能惹惱對方的舉動,轉身就準備按照吩咐‘快點滾’,不過他剛走了一步,身後就響起那人悅耳的聲音:“……對了,小子我問你,琅圜苑怎麼走?”

“呃……”師映川愣了一下,邁出去的腳就生生縮了回來,轉過身撓了撓頭,一臉為難:“宗內雖然規矩不是很嚴,但有些地方是不許人亂闖的,琅圜苑一向是大光明峰招待貴客的地方,若是亂闖的話……”一雙眼睛在年輕男子臉上小心地轉了一下,覷著對方的臉色:“閣下不是斷法宗弟子?”

那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師映川一眼,似乎有點驚訝於眼前這個男孩不太符合年齡的謹慎和圓滑,不過也僅限於此了,這個俊美得異乎尋常的青年忽然毫無形象地伸了個懶腰,隨後站起身來,刀鋒樣的一線笑色在夜幕中顯得格外沁涼:“……我是來做客的。”

師映川啞然,不過倒也信了幾分這個說法,只是臉上閃過了一絲疑惑,既然是住在琅圜苑的貴賓,那為什麼還要問琅圜苑在哪?年輕男子似乎看出了男孩的不解,正好此時他心情尚好,倒也不吝多說一句,臉上表情淡淡:“……我迷路了。”

……

羊腸小道上,師映川埋頭默不作聲地走著,身後跟著那個以一句輕描淡寫的‘我迷路了’,就把先前充滿魅惑威壓的氣場頓時擊得粉碎的路痴男子。

“……怎麼還沒到?”身後的男子忽然開口,似乎有點不耐煩:“我方才可沒走這麼久。”師映川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回過頭時臉上卻是笑得一派敦厚:“這位……前輩?前輩剛才出來的時候腳程應該很快,可我走得慢,所以咱們現在用的時間就長一點。”

男子忽然笑了,深色的眼瞳好似火焰一跳,悠然道:“那你就走快些。”師映川被那目光一看,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啊?……是。”隨後便放開腿腳,一溜煙地就向前跑了開去。

師映川腳下疾奔,轉眼間就跑出了不短的距離,男子微微一聲輕噫,似乎有些意外於這小小年紀的男孩居然有這等輕身功夫,他忽然抬頭注視著遠處夜幕下的一峭奇峰,目光平靜而淡然,靜水無波的眼眸與平時似乎並無二致,但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會發現此刻男子的眼裡已多了一抹嘲諷似的情緒,或者說,是緬懷。

時值春季,草木繁盛,山間的夜風輕輕地吹著,不冷也不熱,師映川靈活地在路上飛跑,他身旁的年輕男子悠閒地負手跟著,不落後半步也不超前一寸,很快,眼前的景色變了,一片錯落有致的建築依山而建,掩隱在古木溪水之間,儼然世外桃源一般,師映川停下腳步,指著那邊說道:“……到了。”

“唔,很好。”男子心情愉悅地微挑了半邊眉毛,很隨意地一手拍了拍身旁男孩的頭,指節修長的手落在那頭髮上,從掌心處傳來的極度柔順涼滑讓男子有些意外,就又隨手摸了一摸,師映川雖說眼下是個孩子模樣,但畢竟內裡並非真的孩童,不慣被陌生人這般像小孩子一樣對待,因此本能地微一偏頭,就避了開來,年輕男子原本隨手摸在師映川頭頂,入手處,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