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上真的知曉又何必假裝無事?如此一來豈不是更惹人懷疑?皇上大可以安排人認下此事,可以是反對皇上的人,可以是看不慣娘娘的人,可以是任何人,就算真是皇上,他也沒有理由不加辯駁就承認了啊!”

不得不說,青桐的猜測有理,顧晚晴也曾這麼想過,可她並沒有說服自己。

“他騙我的事還少麼?如果我發現此事後,緊接著他就查出主使之人送到我面前,那樣才是萬分難看!”

青桐默然,“那娘娘和皇上……”

“他也不知該怎麼辦吧。”顧晚晴疲憊地閉上眼睛,“他怕我傷心,從不在我面前提起孩子的事,大概正因如此,他才沒有把這場戲演完……”

“可是,皇上有什麼理由……”青桐還是難以接受。

“理由有很多……”顧晚晴喃喃地,“真的很多,我不知道他是為了哪個,我到現在為止還期望著那個理由不要是最不堪的那個,我還沒對他真正的死心……青桐,”顧晚晴的眼淚又流下來,安靜得像兩道清溪,“他騙了我那麼多事,甚至我的留下,也是他費盡心機佈下的一個局,可我竟還是沒有對他死心。所以我只能逃出來。”

接下來,青桐也不知該怎麼安慰顧晚晴了。

顧晚晴就此在三覺庵住了下來,每日跟著青桐,與一般女尼一樣安靜地生活,葉顧氏會來探她,也只以為她始終是未能走出喪子之痛,除了擔心難過外,就是深深的心疼。

顧晚晴只能安慰她,又聽葉顧氏說,葉昭陽已接了冬杏回去,雖然葉顧氏因為冬杏的心機對她印象大改,但總不會對她太過份,又因為葉顧氏的努力,葉昭陽終於和父親身為五品御史道的宋家小姐定了親事,預備在來年開春成親,總算是個好訊息。

秋去冬來,三四個月轉眼即逝,又是一年歲尾,這一日,顧晚晴迎來了秦福。

這段時間秦六就住在距三覺庵不遠的一處農戶中,有什麼訊息他便會傳回宮中,而袁授也一直沒來打擾顧晚晴,直到這次秦福的到來。

“多羅國進貢了一位奇人,據說能口吐蓮花,皇上看著新鮮,想請娘娘回宮共賞。”

再聽到他的訊息,顧晚晴心中一緊,跟著又是一鬆,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油然而起,好像她很恨他,又好像她很愛他。

“必須回去嗎?”顧晚晴問。

秦福連忙搖頭,“皇上說了,一切全依娘娘,要是娘娘嫌冷不願意動,皇上就把那人送過來表演,以娛娘娘一笑。”

秦福那小心謹慎的樣子讓顧晚晴失笑,秦福的態度取決於袁授的態度,所以才會上行下效,怎麼?曾經機關算盡不擇手段的袁授,也有這麼小心忐忑的一天?

見顧晚晴笑了,秦福似乎也鬆了口氣,“那奴才就去替娘娘收拾東西?”

“不必了。”顧晚晴起身伸手,“那個奇人我也沒什麼興趣,讓皇上不必費心了。”

秦福當即急了,“娘娘,奴才可是拍了胸脯說能請娘娘回去的,現下,不是打奴才的臉嗎?娘娘就心疼奴才……”

“那你就轉告皇上,”顧晚晴垂眸,“告訴他,我在這住得越久,想得越多;想得越多,就越不想回去。”

秦福一愣,顧晚晴已笑笑,意欲離去,秦福緊著攔下她,“娘娘,皇上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大好,因為病體沉重,早朝都誤了幾次,可他不肯用藥,現在……”

“那你就去勸你的主子!”聽到這個訊息,顧晚晴心裡一陣煩躁,轉過身去面對秦福,語氣咄咄,“身體是他的,又不是我的!他不願用藥,就算神仙下凡也是無救!”說到這裡,她伸出自己的雙手現於秦福面前,“看清楚!回去對他說!我不再是天醫了,我也做不成天醫了!”

看清了顧晚晴的掌心,秦福驚恐地瞪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