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聽著。”

“你那表妹現下便在我醫館內安居……”陸敘聲音平淡,紀大爺聽這一言,手上卻是一顫,微燙的茶水濺到了手背,他不及擦拭,驀地便是一擲杯盞,臉色微慍。“你!此話怎講?”紀大爺到底不是衝動暴躁之人,他雖心生不好之感,可也知曉應當先弄明白此事的前因後果。

他這番語態,陸敘並不感到意外,他心內可謂一清二楚,這紀家兩個兄弟,於小宛皆是有著不深不淺的情愫,可便是如此,二人最終皆是未能得到小宛。反觀他便是得到了,也因此喪了性命。

他心裡一時不知是該覺幸還是不幸,“紀大公子想是已經猜到,小宛已是我的人……”陸敘話不及道完,紀大爺便怒地一瞬拍案而起,伸手就是一拳過來,“你!豎子!”

陸敘側身避過,紀大爺怒意猶不能平,又一拳過來時,卻叫陸敘一把擒住手腕。“紀大公子好生激動,你將她一人留於青州,就未想過她的安危?可會有歹人三更半夜番強進來,就為了調/戲侍弄她一番?就未想過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獨居一宅,該引來怎樣的流言蜚語與禍患?”

紀大爺眼目赤紅,手上卻是鬆懈了力道,他語氣有些苦悶。“她臨到過何事?你將她救出水火?就因著這般,便可肆無忌憚的糟蹋她,可是!”紀大爺咬牙切齒,牙齒輕顫,“我將你視為知己,因信你為人,便將她交與你照顧,實在未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紀大爺怒地一拳捶在桌上,手上傳出的傷痛半點不及心裡的痛處。“是我之錯!”若不是他擅作主張,阿宛如何會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全是他一意孤行的後果!

“你欲意何為!”屋內靜謐許久,紀大爺方問,他今日既來見他,便是已有打算。

“娶她。”陸敘語氣十分冷靜,他接著道,“我同你們一道上路,上門提親!”

紀大爺抬頭看他,只覺荒唐,不由嗤笑一聲。“你是何種身份,焉知家父就能同意,我看你還是趕早打消了這念頭,絕無可能!”紀大爺猛地一拳捶在桌上,頗有些氣急敗壞,坐下來冷冷看著他。

“隨意。”陸敘未再坐下,他立在一旁,面色一貫的平淡如水,似是半點未有惱羞成怒的意思。他淡淡道一句,“左右我也不缺她這一個,只是可憐了我這頭個子嗣,日後怕是……”

“你說甚!”紀大爺這回面色比方才難看數百倍,走近前就攥住了他的衣襟,“卑鄙小人!禽/獸不如!”紀大爺這回是再忍不住,二人頓時糾纏於一處,幾番要叫他得手,陸敘皆靈活躲過。

二人本不是習武之人,紀大爺自小養尊處優,他身量欣長,平日雖也有過晨練,可也只是處在修身養性的階段,如何能同自小割過草砍過柴挑過擔的陸敘相比。長時間下來,到底勢敗。

陸敘觀他面顯晦暗之色,不由放開他,開口道:“你字字罵我卑鄙無恥,可你紀家兄弟是如何待她?你紀家人又是如何待她?我亦覺得自己行為失妥,可與你們一比,只覺好過太多!”

此言另有深意,紀大爺一瞬僵住,過了好半晌方道:“此話怎講?”

“你我心知肚明。”陸敘亦是冷下臉來,“要論卑鄙無恥,只怕你紀家有過之而無不及,我雖不如何尊貴,可我會一心待她,一世只她一個。”

紀大爺略顯震驚,片刻後心下又是發寒,“你是如何得知?”阿宛一事十分秘辛,事發時他遠在青州,是如何得知?又是如為何能這般仿若親眼所見?

“恕我無法奉告。”陸敘音色冷淡至極,重來一世,許多前世未解之謎,到了今世皆被一一解開,前世他格外尊重眼前這個大舅子,可今世自他得知大舅子曾覬覦過他的妻子時,心中除了震驚便是滿滿的厭憎。

二人僵持許久,紀大爺方重重嘆一口氣,“待我再去問問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