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又是一陣熱鬧,各人都先回房休息梳洗,而我剛好就空下。

“虞靖,快回房,我早上就給你備下了好吃的了!在軍中日子苦吧?一定沒好好吃過飯,走!快回房。”我和燕巧拉著滿臉風塵的虞靖就回到屋裡。

等洗好了一身清爽地坐在桌前的時候,果然,虞靖看到燕巧端上一碗碗的菜眼睛都發了直,“啊!終於可以吃到像食物的東西了……唔,好吃,好吃。”虞靖挾起一塊翡翠雞肉大嚼著,邊吃邊含糊地說著,“呵呵,就知道你們夠義氣,記掛我……在營裡吃的都不是人吃的,……什麼乾麵佐馬肉……少有葷腥的日子,就算有也是又硬又臭……難吃死了……”

我和燕巧兩人傻呆呆地朝著她笑,只想好好看看她,兩個半月的軍旅生活讓她黑了許多,人也清瘦了,但整個面上卻有一股英氣,讓人看得好生羨慕。

燕巧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戳戳她,“老實交待,沒受什麼傷吧?”

我也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只等她說有就去拿藥,天知道,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把滇雲白藥都買上了。

虞靖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有機會受什麼傷!唯一算得上是受傷的一次就是下馬時滑了一腳,跌破膝蓋而已。”

我和燕巧鬆了口氣,“那傷好了麼?我這裡有滇雲白藥……”

“哇!”虞靖瞪住我,“你哪來的錢啊?白藥可是貴死人的那種。”

“你想,我一個整理各州縣軍務的人,又可插手管管府中要務,手頭上還少得了錢?當然這個來路很正就是了。”絕對不是什麼受賄。

虞靖笑看我一眼,“我知道。”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啊,上次與江尚孝對磊,還多虧你的‘試守孝子’呢!”

我心一抖,連忙笑著回道:“呵呵,當時也正愁著呢!正好燕巧問起江尚孝這個人物,我就說起了師傅曾經給我說過的笑話,不知怎地,腦中一道靈光就記起了這個……哎,不說這個,你行軍打仗時都有些什麼新鮮事啊?”

“啊!說起這個啊,除了辛苦,還是辛苦。”虞靖指指自己的腰,“每天趕路,我雖是騎馬,可一整天坐下來,腰真的直不起來。不過晚上將士烤著篝火,有些還會吹鐵笛……絕沒有那種‘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徵人盡望鄉’的悲涼,倒是有著天高地闊的豪邁之情,有些寧靜,又有些高昂……我在那一刻才知道什麼叫作好男兒志在四方……啊!當然也有很不好的一點。”虞靖的情緒忽然急轉直下,一張充滿神往的臉就這麼一瞬間變成一個苦瓜,“洗澡是個大問題啊,那些兵士都是看著河流小溪就打著個赤膊跳下河,我只有在宣霽笑弄的眼光下閃開,然後愁自己的問題。”

哦……我和燕巧聽完後也不理她的瞪視,就伏在桌上大笑,“哈哈哈哈…虞靖啊虞靖……哈哈……”

“平瀾姑娘,虞靖姑娘,六爺傳你們去書房。”這時門外忽然來了個小丫環。

“好,就來了。”我和虞靖對視一眼,只能站起身,虞靖還最後挾了筷魚香肉絲在口中。

“放心,這菜我給你熱著,等你們回來……。”燕巧在身後忍笑地說了一句,惹來虞靖一個白眼。

來到書房,六爺一身淺紫的夏衫,已端坐在首座,其他幾位也都換了衣裳坐定。

我和虞靖上前行禮,“六爺,鮮于將軍,幾位先生。”

“罷了。”六爺一擺手,讓我們進屋。

宣霽第一個開口,依舊是那麼笑嘻嘻地,“呵呵,水先生的弟子到底非同一般哪!虞姑娘其軍事謀略讓人驚詫,而平瀾姑娘遠在千里之外,卻也能助戰降敵,真是大才啊!……聽說那面‘試守孝子’的錦旗一送到,江尚孝就氣得把書案都劈成了兩半呢!呵呵,真是絕哪!”

我淡淡一笑,斂身一禮,“宣先生過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