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瀾學識淺薄,哪裡當得起宣先生如此稱讚?”

宣霽還要再說,卻被鮮于醇搶先,“姑娘不必再跟他繞舌,這傢伙是存心不讓我喝茶呢!自從上次一別姑娘,我已有好久不曾識得茶味了呀……哈哈哈……”他笑得好不爽朗。

見六爺點了點頭,我與虞靖都輕輕一笑,回道:“將軍別急,奴婢這就上茶。”

不一刻,我和虞靖一人端茶,一人拿著點心回到書房。

宣霽端起茶盞,一入口便道:“香清高,味甘鮮,……怎麼姑娘每次沏的茶都滋味都不一般呢?”

我正待回話,鮮于醇已在一邊閉著眼插話,“年輕人,這便不懂了吧。這是齊雲瓜片,不僅可開胃還能消暑解渴生津,最宜夏日來喝。姑娘真是茶道中的高人。”

“哪裡?要算高人那自然是將軍您了,茶品如此之高,平瀾早就佩服萬分了。”

“哈哈……”鮮于醇有些臉紅地撓撓頭,又惹得眾人大笑。

此邊笑聲才落,六爺一聲輕喚,“平瀾。”

我上前一步,以為他有什麼事要吩咐,卻聽見他說,“衍州的事,你辦得很好。”

我驚訝地抬頭,那邊的事不是六爺早就有所安排的麼?比起六爺暗挑豫王來犯,借刀除去五皇子的手法,我這點做為根本只是小巫見大巫。

他迎上我有些吃驚的眼,淡笑,“我倒是不曾料想那八千兵士居然還能在神都掀起如此之大的風波……七皇子與皇長子被擱置,你的安排功不可沒。”

原來說的是這個,“奴婢只是為保衍州,其餘的倒並不曾深想過。”其實我只不過利用了他們之間的奪儲之爭,會使神都朝局震動,雖也有過料想,但確實並不曾想會如此之厲害,一夕之間,五皇子、七皇子、皇長子都倒臺,朝中也汰換了大批臣子。

“也難為你能做到如此地步了。”六爺細密如針的眼波劃過我的臉,又轉向我的右側,似是微微皺了下眉,便隨即隱去。

我發覺那一瞬他的眼裡有絲極隱約的惱意,而我的右側,是諶鵲。

這次凱旋,六爺心情極好,晚上大擺宴席。聽虞靖說其實在班師回凌州前就已經大宴過了,那是三軍將士合著樂。我和虞靖都是書房裡的人,雖說我名為隨侍,但也並非要成天跟著跑,宴會一開始,六爺就放我下去自行玩樂了。

當然在自己房裡少不得又是一場小宴。

“哇! 菠蘿軟糖 、蜜餞菱角、 糯米涼糕、 鴿子玻璃糕、 香辣黃瓜條、雪裡蕻、芥茉鴨掌、 麻辣鵪鶉 、芝麻魚、油燜鮮蘑、 蜜汁蕃茄 、蛤什蟆湯、麻辣蹄筋 、 鹽煎肉 、湖米茭白……呼,好喘!燕巧,你什麼時候學得如此好手藝?要開滿漢全席哪!”虞靖在那裡大呼小叫,果真是許久未見菜色的人才能表現得出來的。

“我最空啊,沒事就學著玩了,沒想到學得還挺好。”燕巧對這個最為自豪了。也是,每日跑去廚房看別人做菜,加上嘴巴甜,人又機靈,人家自然傾囊相授。才不到幾個月工夫,已頗得其三昧了。

“羅嗦什麼?快吃吧,冷了味道可就差了。”我說話時已拿起了筷子。

“對,……怎麼不來點酒呢?”虞靖含糊地說了句。

燕巧白她一眼,“真是在軍營裡混久了……這裡可是府裡,萬一有事叫你們去,你喝得醉醺醺的成麼?”

“呵呵,也是,也是。”虞靖打著哈哈,開始專心吃菜。

酒足飯飽,我沏上一壺太極翠螺,三個人開始閒話家常。也不知什麼觸動了虞靖,她斂了眉靜靜地發了會兒呆,忽然道:“我……這次聽到一樁事,似乎和我們有關……”

我和燕巧一愣,“什麼事?”

沒想到虞靖居然還站起來將門窗都看了一遍,才坐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