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她眯著眼,“你現在能殺了我麼?”
蒼嶙山抓起她的頭髮,把她提了起來:“沒錯,我現在殺不了你,不過,我會讓你嚐嚐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杜青墨微微笑著,舌尖舔過牙齒,將那一口的血沫都吞了進去:“的確,我也很想讓你嚐嚐被仇恨的業火給慢慢焚燒的滋味。”
蒼嶙山將她再提高了些,倏地用力……杜青墨另一隻手從他的腰腹滑過,再一次的血液飛濺,如黑夜裡綻開的紅色煙花,霎那的驚豔,燒紅了人的臉。
她頭皮一痛,無數的黑影在腦中晃動,後背再劇痛,丫鬟婆子們的喊聲被凍結了一般,杜青墨被重重的甩出了大門,落在了毫無準備的丫鬟們的身上。
一門之內,同樣渾身赤。裸的蒼嶙山已經渾身是血的半跪在地面上。
蒼家,再一次的沸騰了。
白日裡來過的大夫,不過半盞茶的時分又出現在了這間房內。
只是相比白日,屋內再也沒有了寧靜,床上和外間的榻上躺著兩個人,每一個都氣息奄奄,每一個都面目猙獰如惡鬼。
夜沉如水,悠悠盪盪的簫聲不知道又從哪個角落飄了過來,平緩的安撫著人們的爆魘。
杜青墨緩緩閉上眼,體內恨得要焚燒起來的魂魄安靜了下來,一點點的沉入黑暗之中。她不怕面對地獄,對於她來說,活著就是地獄。
這一場鬧劇徹底的將蒼家所有人都給震驚了。
蒼老爺看著滿目蒼夷的新房,半響無語。蒼老夫人邊哭邊喊叫的要去殺了杜青墨,安嫂子使潑的要去殺了蒼嶙山,越發鬧得不安寧。
大夫寡言少語,只道蒼嶙山底子深厚,雖然被金釵所傷,不過那釵子不夠鋒利,全靠著蠻力扎入身軀,也沒傷到要害,只是要縫合傷口好生養一段時日就好。相比之下,杜青墨一邊的肩胛骨頭都碎了,渾身大小傷口不斷,而且被蒼嶙山幾次重傷,內腹亦不得幸免,倒是比蒼嶙山更加厲害了幾分。
蒼老爺給大夫許下重金,意思是請大夫不要對外胡言亂語。那大夫收了禮金,只是搖了搖頭:“這世間哪有不透風的牆。況且,你們蒼家剛剛辦了喜事,這三日回門能夠躲得過去麼?”
蒼老爺就算想要息事寧人,可新嫁娘已經被他家的兒子重傷昏迷,肩胛骨折,內傷外傷不斷,再如何掩耳盜鈴也是瞞不過。
蒼老爺一朝重臣,心思不是尋常人能比,在大夫走後,他就悶不吭聲的叫了幾個厲害婆子把整個新人院子給鎖了起來,除了蒼家幾個伺候的人,其他陪嫁中人無一人能夠出入。不止如此,連範嫂和安嫂也被人鎖在了府裡出不去。
蒼老爺自認蒼家算是半個將軍世家,家僕眾多且都忠心耿耿,在他嚴令下沒有人敢不從。
可到了回門之日,負責送藥的丫鬟就跌跌撞撞的跑來回報:“少夫人,不,不見了。”
第七回
“你準備如何做?”蕭無慎把魚餌甩了出去,把魚騀往池塘邊上一支,人就倒在了草坪上,搭著長腿,半眯著眼含糊的問岸上的某人。
杜青墨正把烏黑的畫筆放在一旁,重新挑選出一隻乾淨的小狼毫在朱丹色碟裡面沾了沾。她的筆下是一副海棠圖,或粉或豔的花朵一簇簇的開放在鸀色枝椏上,一隻紅頂小雀在地面上蹦蹦跳跳,看起來煞是機靈。
相處了這些日,除了吵鬧,兩人大多時候都是各自霸佔一塊地方,或釣魚或畫畫或下棋或看書,寧靜而安穩得好像上輩子的慘死從未出現在他們生命中一般。
蒼嶙山的突然到來,打破了這難得的閒適,可不管是蕭無慎還是杜青墨,他們都知道,逃避無法遺忘仇恨。
“他來,我自然就要跟著走。說到底,我已經是蒼家的媳婦,不回蒼家還能夠去哪裡。”杜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