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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掉筆尖多餘的顏色,說得無奈,可蕭無慎卻聽明白了裡面另外一層意思。
“果然,復仇才是你重活一回的目的。”
杜青墨瞥了草坪上的蕭無慎一眼:“你呢?你一直沒有說過,你是如何……身死的。作為太子手上重要的棋子,應該不會輕易被人殘害。”
筆下的麻雀已經躍然紙上,海棠花也開滿了枝頭,杜青墨左右看看,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麼。
靜靜的池塘水面一圈圈的波紋盪漾著,噗通一下,一顆石子被踹入了塘中。
蕭無慎深深的嘆氣:“其實,我是被你害死的。”
一滴墨墜落在畫紙上,暈染開了大片。
杜青墨舀起剛剛塗過樹枝的墨筆,毫不猶豫的朝著蕭無慎的腦袋上投擲過去。這個男子,她早在一個月前就無法把他當作救命恩人來尊敬了。
“你不相信?”蕭無慎兩根手指就接住了空中的‘暗器’,爬了起來對杜青墨髮飆道,“難道你以為我這麼風流倜儻俊逸無雙武藝卓絕的青年才俊願意死?要知道,在上輩子我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少年郎,那愛慕我的女子從江湖一直排到了皇宮內院,從梳著垂髫的女童到步履蹣跚的古稀老婦人,哪個不知曉我蕭無慎的俠名,哪個不欽佩我的武學,哪個不傾慕我的翩翩風采。我本來應該有波瀾壯闊、跌宕起伏的一生……”
杜青墨低頭,畫上一隻螞蟻,兩隻螞蟻,三隻螞蟻,蕭某人還在那裡滔滔不絕的自誇自擂。杜青墨想不通,這樣的性子,太子殿下怎麼看上他的?難道,太子也是一個狂妄自大的……咳咳,打住,再想就要大不敬了。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要把一切都告訴杜大人?”
“什麼?”杜青墨一驚,剛剛還在躺著自言自語的某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竄到了她的身後,他的雙手緊緊的卡在她的腰間,讓她動彈不得。
杜青墨想要轉身,蕭無慎已經耳語提醒:“不要動,有人在。”
“誰?”
“呵呵,你猜。”靠近背後的胸膛輕微的震動著,帶著點作惡之人的嘲笑。杜青墨握著毛筆的手一緊,蕭無慎已經貼了上來,將她耳邊的髮絲撥開,“是你的夫君,蒼嶙山。”
蒼嶙山本應該在前院的會客廳。杜大人下了朝就約了幾位中庸的重臣商議要事,在二皇子的眼中,這是杜大人在蘀二皇子一派拉攏臣子。蒼嶙山官居五品,不用上朝,只是每日裡去軍營報道,參與兵部的尋常瑣事之後即可回府。知曉杜大人不在,他才被蒼老爺給勸了過來。
來杜家做什麼?自然是接了剛剛成親不久的新嫁娘回夫家。
杜青墨在杜家,與兩家而言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兩位父親在朝堂幾次交手,該試探的,該表態的,該商議的基本都已經成型。小兩口的姻緣,自然也成了不用開口的提議之一。
對此,蒼嶙山只有冷哼。
一個女子而已,就算他被形勢所逼娶了她,就算她言語冒犯自作聰明的傷了他,他也依然覺得自己可以隨時隨地如同捏死一隻兔子一樣的捏死她。
這種兩面三刀,表裡不一的官家小姐,哪有桑依依的善解人意和深情厚意。
可是,相比在蒼家的橫行無忌,在杜家,這裡講究的是規矩。
他來蒼家已經一個時辰了,杜大人不在,杜夫人據說正在招待貴客,請姑爺稍等。好茶,好點心,貼心的丫鬟,熱絡的僕從,還有笑意盈盈點頭哈腰的管家,把蒼嶙山困在了小小的客廳,寸步難行。
蒼嶙山覺得自己被一條無形的緞帶就綁縛,砍都砍不斷。他很焦躁,隱隱有點不安,總覺得這會子的杜家看起來有點深不可測,不比婚前求親之時的溫熱服帖,能夠認人舀捏。
越等越不耐煩的他趁著老管家被人喊去之時,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