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了。”

我搖頭道:“你還是繼續說好了,我不是一般人。”

“那是你年紀小,好吧,我也不顧被看成誇耀。就與你說說,丞相幼時,母親父親相繼過世,他們兄弟姐妹年幼無依,是我父親把他們養大的。那一年,曹操的軍隊血洗了琅玡郡,我父親帶著丞相兄弟那時已被任命為豫章太守了。後來我們又到了南陽,丞相的姐姐、弟弟和他自己成親,都是父親一手操辦。你說,這種恩情,豈是輕易可還的?所以,堂兄知道我還在南陽受苦,便派人把我接到漢中,又給我好多錢,讓我買房置地。相府門前七品官,何況我是他地堂弟。可是他為人低調,不讓我結交官府,只讓我和平頭百姓交往。我知道他的苦心,是怕有人說閒話,其實有什麼?這季漢天下,有一多半是我堂兄打下來的啊。你說是不是,小兄弟?“

我笑了:“這話還真有幾分道理。好了,你下去吧。”

“小兄弟,我說了過麼多,你還不肯放過我麼?我在這裡待多待幾天沒關係,但是時間久了,我怕你們會吃罪不起啊!算了,不說了,說多了倒似我在誇耀……可是,我要見你們的頭兒,我還有一張丞相給我的親筆信,讓你們搶去了快還給我。”

看著這個人被帶下去,我認定了兩點,第一此人不會當真是先生安排用來造反的——如果說相信先生會背叛我,那是對先生忠誠的侮辱,那麼說安先生背叛我卻用這樣一個人在漢中發展勢力,那就是對先生智慧的侮辱;第二此事當與李嚴無關,李嚴是個聰明人,他雖然總想爬到先生頭上去,但他卻不會用這樣笨的手段,看來他也只是借用有人攻擊先生地機會,順水推了下般而已。

而且,雖然這個諸葛雲所說的故事九成是真的,但他不該和我說細節。旁人不熟悉先生的情況,我還不能不知?先生是由諸葛玄養大的不假,但他隨諸葛玄前往豫章時,是在曹操血洗琅玡地前一年。也就是說,此人的故事有假,而這種事諸葛玄的兒子是不可能搞錯的。所以,這個諸葛雲的身份是假冒的,他不可能是諸葛玄的兒子。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在乎了。我對黑塞說道:“這是個騙子,你從他嘴裡掏出實話。我只等半個時辰。”

黑塞是先生一手培養起來的,雖然是我的親信,但從不防礙他對先生的忠心。而我此番,也故意把他帶到我的身邊,讓他知道此事,不為試探他的忠心,只為讓他以後在不經意間告訴先生這件事的前後經歷,告訴先生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黑塞點頭出去。緊接著我便聽到隔壁房間裡傳來一聲慘叫,夾雜著骨骼斷裂的聲音。

才進門的糜芳被這聲音嚇著了,我笑一笑,與他一起走向廷尉府後院的涼亭。太陽轉向西方,掛在垂枊的枝上,雖然還是白色,但已不那麼刺目。離天黑大約還有一個時辰。

糜芳良久道:“陛下……”看來他感覺到了什麼。

我說道:“你帶人連夜出發前往漢中,將此案全部接手。諸葛雲在漢中侵吞財產,該退還的就退還,該充公的就充公,其家人依律定罪。李嚴那裡,朕自有解說。這個人我帶走,你對外就說他被刑斃了,銷案了事。”

糜芳連忙點頭答應。

我冷聲說道:“幸好此案乃是有心人而為,並非朝中大臣縱容家屬,不然的話,就算他功勞再大,朕也不會姑息。朕定天下,是為萬民,有害民者,便是害季漢。舅父處理此案,必時時深體朕意舅父處理此案,也要讓所有人看到朕的用意!”

說完,我把目光投向糜芳,看得他幾乎有些發毛才作罷。

我知道糜芳在長安城南連置了幾處宅院,雖然並沒有人告發他有違法舉動,但巧取之事只怕難免。在我手下的大臣中,他現在算是財產較多的一個了。所以,該敲打了,我還是要敲打他一番。又談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