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邊把他帶走?但你是查理監護人,傑姆無權這麼做,不是嗎?”

“在法律上,可以這麼說。”文黛稍顯遲疑地同意,但目光突顯悲傷而陰鬱,“荷姿,查理崇拜傑姆,自從去悉尼度完假回來後,他沒有一天不談及傑姆。如果傑姆照他現在的打算要在此長住,不瞞你說,到時候我跟查理都要倒大楣了。查理與湯瑪又處不來,或許是我的錯吧!因為長久以來,查理就一直是我身邊唯一的男性,”文黛冷淡而悲傷地笑了笑,“仔細想來,湯瑪並不是那種細緻體貼的男人,他與查理就像兩隻低著頭、腳磨著地,準備互斗的公牛。”

雖然荷姿可以體會又很同情文黛內心的想法與煩惱,這時還是無法自抑地笑出聲來。

“你擔心傑姆回來後,會使查理與湯瑪間的情況更加惡化?”她委婉地問。

“這只是一部分原因,真正讓我擔心的是,傑姆曾問過查理是否願意跟他一起生活,”

文黛愁眉苦臉地看著她的朋友,“噢,不要認為這是不可能的,雖然在法律上我有監護權,但如果傑姆提出請求,而查理也願意的話……現在他們爺子倆的關係正熱和,或許查理認為傑姆就像他心目中所塑的父親。”

荷姿問:“查理難道不知道,他爸爸當時並不期盼添他這兒子?”

文黛痛苦地說:“查理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出生時的處境,當然也不知道傑姆當時有多痛恨我懷孕。查理來得不是時候,事實上,懷上他完全是意外,那時我們才結婚四個月,我因為得了感冒,所以天真地將懷孕的症狀,誤以為是腸胃的毛病。更糟糕的是,我父母親和傑姆當時都不願意我們那麼早結婚。”

“那你為什麼要早婚呢?”荷姿很急切地問。

“傑姆當時只有26歲,還是一個準大學畢業生,而我才十幾歲。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當時大家都認為我們該等些時候,但那時我們正在熱戀中—至少我是如此,我想對傑姆來說,一切不過是性的吸引力而已。我出生在一個全是男孩的家庭,對性的唯一認識,是偶爾在沒有兄弟監護的舞會上偷偷摸摸地接吻而已。”

荷姿聽了,輕輕嘆了一口氣。

文黛繼續說:“在性的方面,我幾乎一無所知。當時我一直被教導,只有行為不檢的女孩,才會被男生們當成胡來的物件,而且我很衷心相信男生—男人只會尊重說‘不’的女孩。話雖如此,我原本也有足夠的心智堅持的。但男人總是以雙重標準來看這些事,雖然我從小就在兄弟們的保護下長大,然而以我的經驗來看,他們在這方面似乎也是言行不一致。”

面對文黛這番懺悔之詞,荷姿不禁啞然失笑,同時也體會到查理現在對藍湯瑪的敵對態度,不也是一活生生的事實。

“查理出生後,傑姆改變了?”

文黛搖搖頭。“查理出生後,他就離開了。我發現懷孕時,他剛找到一份薪水較優厚的工作,但必須每天通勤到城裡,早上七點就得出門,幾乎每天晚上八九點才到家。而我分娩時,他正在開會。”她雙唇抖顫:“我試著與他聯絡,但‘她’卻告訴我,找不到人。”

荷姿根本不用多此一舉去問‘她’是誰,因為她知道,文黛是如何發現傑姆與他助理間的風流韻事。“孩子生下來以後,沒使他更愛家?”荷姿問。

“不,傑姆當時根本不想與兒子接觸,他不斷抱怨,嬰兒的吵鬧聲使他精神緊張,每晚他一回到家,我就可以從他臉上看出他有多厭惡這個家,還有我。”

荷姿又嘆了口氣,不由自主地搖搖著。

文黛悲傷地說:“如果我的母親沒有跟祖父母搬到愛丁堡去,或許在查理生病時,有人可以陪著我,我就不會那麼手足無措。荷姿,當然周圍的人都相當照顧我,但在醫院的醫護人員眼中,我是那麼不稱職,好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