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好好照顧查理。他自小就體弱多病,接著又得了嚴重的腸胃炎,我一度以為他大概熬不下去了,而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那時,我實在很想找媽媽傾訴滿腔的無依和恐懼。但她對我執意結婚、而不按計劃進入大學就讀一事還很生氣,我們有一段時間相當疏遠。當時我實在沒辦法向她坦承我錯了。”

“傑姆的父母親呢?”荷姿同情地問。

“他們當時正在加拿大拜訪傑姆的姐姐,為了那趟旅行,他們早已計劃很久,也存了很久的錢。現在他們長住那裡養老,偶爾會和我聯絡。”

“可憐的文,你度過了一段艱苦的日子,對吧?”文黛剛才的傾訴,使荷姿對自己的經歷倍覺幸福。荷姿與瑞克婚後,在做好一切準備時才懷了長子保羅,那時她已接近30歲,而且母親還在世,加上瑞克的姐妹及母親的鼓勵支援,使她很容易地度過懷孕的不適;分娩時,瑞克不但一直守候在旁,產後又足足請了一個月的假來照顧她及新生兒。

“都是我的錯,”文黛堅持:“傑姆和我根本不該結婚,當時我也不夠成熟去養育一個小孩。如果我嫁的不是這麼自私的人,或許……”她咬著嘴唇,“荷姿,我害怕的是,傑姆會從此使查理對父親的幻象破滅;不可否認地,查理很崇拜他,但對他並不夠了解,我擔心一旦他知道了……我知道查理必須有個像父親這樣的角色去指引他,但如果他被傑姆影響了……”

“你確定他是要回來長住?”荷姿懷疑地問。

“大概是如此,畢竟他是個生意人,在這裡經營電腦軟體生意,應該跟在澳洲一樣簡單才對。對我來說,與查理談論他父親的事,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文黛承認,“或許兒子是被我寵壞了,查理有時顯得相當乖戾,他甚至故意誘使我去批評傑姆,好讓他有機會借題發揮,為父親辯護。”

“你曾嘗試告訴他,你們離婚的原因嗎?”荷姿委婉地問。

文黛搖搖頭。“沒有,但我知道他責怪我離婚。荷姿,或許我不應該這麼說,但有時我甚至希望傑姆在查理面前自行露出狐狸尾巴。不過這是我的最後武器,我知道這一定會傷到查理。”

聽到這席話,荷姿不禁動容。“你律太嚴了,”她擁著文黛,“文,你只是個凡人,我知道你曾經有過一段傷心史。不過傑姆留了這棟房子給你,從未追討過,在金錢方面,他顯然一向相當慷慨——”

“我從未將他的錢花在自己身上。”文黛自衛似地很快回答。

“我知道你沒有,而且當傑姆開始從澳洲寄來昂貴但又不適合的禮物取悅查理時,我相信你也不會好過,更不用提讓他到澳洲去旅行……”荷姿體諒地說。

“我想這都是促使我進大學再進修的原動力,我必須努力充實自己,以便找份工作。”

“但你不是一直都在工作嗎?”荷姿反駁。

文黛仰起頭,“那只是一些低薪的兼差工作而已,沒有任何地位,好像就是我這種女人該做的。我現在才知道我在查理腦海裡,造成了一些性別上的不正確想法。我要他知道女人也可以擁有像男人一樣的成就,”她咬咬下唇,臉紅地說:“老實說,我相當嫉妒他不斷地誇耀傑姆的成就,而且在飯店工作,當然比不上擁有經營成功的事業。”

“我知道你的能力不止於此,”荷姿堅定地告訴她,“我知道你的本意,並不是要讓查理以金錢上的成就去評斷一個人。你盡力地工作,希望他可以在多方面發展,文,你甚至不畏溼冷的天氣去看他練球,有時我真有點氣你,丹尼就經常埋怨我不去看他練球。查理不是還參加了西洋棋、游泳課的學習,甚至還有戲劇……”

荷姿發現文黛神情有異,立刻停口。“聽你這麼說,好像是我強迫他去學這些‘合適’的東西,我這麼做不過是想讓他有機會與群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