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謹慎而已。”

埃蒂俯身靠在櫃檯上,真誠地看著塔爾。

“我不想殺孩子,知道嗎?讓我們把這點說明白。在……嗯,在另一個地方,我們就這麼說,在另一個地方,我和我的朋友們為了拯救孩子們準備不惜生命。可他們是人的孩子。像傑克和特里克斯·波斯蒂諾以及巴拉扎本人那樣的傢伙,他們是動物。長著兩條腿的狼。狼會養出人嗎?不會,他們只會養出更多的狼。公狼會和女人交配嗎?不會,它們只和母狼交配。所以如果我被迫走到那一步——如果迫不得已我會的——我會告訴自己我在殺死一群狼,連最小的幼崽也要殺掉。僅此而已。不多不少。”

“我的天他真是那麼想的。”塔爾說。他的聲音很輕,而且一口氣說完,還衝著空氣。

“我絕對是,不過那無關緊要,”埃蒂說,“問題是,他們會來抓你。不是要殺你,而是要再次讓你和他們合作。如果你留在這裡,凱爾,我覺得你至少也期待著嚴重傷殘吧。你有什麼去處可以躲到下個月十五號嗎?你有足夠的錢嗎?我身無分文,不過我猜我可以弄一些來。”

在埃蒂看來,他已經在布魯克林。“伯尼理髮店”後面房間裡開設了撲克賭局,巴拉扎是後臺老闆,人盡皆知。賭局在工作日期間也許不開,不過有人會帶著現金回那裡。足以——

“亞倫有些錢,”塔爾不情願地說。“他很多次都要給我,我一直不要。他還總是對我說我需要去度假。我想他的意思是我應該躲開你剛才趕走的那些傢伙。他對他們想要的感到好奇,但他不問。一個急性子,但卻是個紳士急性子。”塔爾勉強一笑,“也許亞倫和我可以一起去度假,年輕的先生。畢竟,我們沒什麼機會了。”

埃蒂相當確信化療可以讓亞倫至少再活上四年,不過現在說這個也許不太合適。他朝曼哈頓心靈餐廳的大門望去,並看到了另一扇門。門後就是洞穴口。一個盤著腿的側影,像一本連環畫冊中練瑜伽的人一樣坐在那裡,那就是槍俠。埃蒂想知道他在那兒坐了多長時間,聽那像是被矇住但仍讓人發瘋的隔界鐘聲已經多久了。

“亞特蘭大城足夠遠了吧,你覺得?”塔爾靦腆地問。

這個想法幾乎讓埃蒂·迪恩毛骨悚然。他好像馬上看到兩隻肥羊——有點老了,是的,但仍然相當鮮美——不是朝一群狼,而是朝整個城市的狼群慢悠悠地走過去。

“那裡不行,”埃蒂說,“除了那裡哪兒都行。”

“那緬因州或者新罕布什爾州呢?也許我們可以在湖邊什麼地方租個小別墅,一直住到七月十五號。”

埃蒂點點頭。他是個在城市裡長大的男孩。他很難想象惡棍們會跑到新英格蘭北部,戴著方格帽,穿著羽絨服,一邊大嚼辣三明治,一邊喝葡萄酒。“那不錯,”他說,“你們到那裡後,可以看看能不能找一個律師。”

塔爾大笑起來。埃蒂歪著頭看著他,自己也笑了笑。讓別人發笑總是好事,不過知道他媽的他們在笑什麼更好。

“對不起,”塔爾過了一小會兒說,“只不過亞倫就是個律師。他們喜歡吹噓自己公司的信箋抬頭在紐約獨一無二,可能在全美國都是。上面就寫著‘深紐’。”

“那更好辦了,”埃蒂說,“讓深紐先生給你起草一份合同,在你們在新英格蘭度假期間——”

“躲在新英格蘭期間,”塔爾說。他突然看起來悶悶不樂。“被攔在新英格蘭。”

“隨你怎麼說,”埃蒂說,“不過把檔案起草好。你要把空地賣給我和我的朋友們。賣給泰特公司。剛開始你只會拿到一美元,但是我差不多可以保證,最後你會得到公平的市場價。”

他還有更多話要說,很多很多,但是他停下了。他伸出手去拿那本書《道根》或者《霍根》或者管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