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很吃驚。“但是斯萊特曼先生寫過三部真的非常棒的西部小說,全是印第安人的視角。《霍根》是中間那部。他戰後在蒙大拿成了有名的律師——一件要和水和礦物權利打交道的活兒——然後,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一群印第安人殺了他。事實上是割了他的頭皮。他們正在一家雜貨店外面喝酒——”
一家名叫圖克的雜貨店,埃蒂心想。我賭上我的手錶擔保。
“——顯然斯萊特曼先生說了什麼他們不同意的話,然後……嗯,出現了那一局面。”
“你所有真正有價值的書裡都有類似的故事嗎?”埃蒂問,“我是說,是某種巧合讓它們身價倍增,而不只是故事本身?”
塔爾笑了。“年輕人,多數收集珍貴書籍的人甚至都不會開啟他們的藏品。開啟再合上一本書會損壞書脊,從而會影響再轉手的價格。”
“你不覺得這種行為有點變態嗎?”
“一點也不,”塔爾說,不過他臉頰上泛起的紅暈卻露了餡兒。很明顯,他部分地贊同埃蒂的觀點。“如果一個顧客付八千美元買哈代第一版有簽名的《德伯家的苔絲》,那他完全有理由把書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可供欣賞,卻不可觸控。如果誰真想看其中的故事,他可以去買Vintage出版社的簡裝本。”
“你那麼認為,”埃蒂好奇地說,“你真那麼以為。”
“嗯……對。書籍可以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價值有不同的創造方式。有時只要作者的簽名即可。有時——就像這本書——是印刷錯誤。有時是數量極少的第一次印刷——第一版。這和你為什麼來這裡有關係嗎,迪恩先生?這是你想……閒聊的內容嗎?”
“不,我想不是。”可他到底是想閒聊些什麼呢?他本來知道的——他把安多利尼和比昂迪趕出後面的房間,然後站在門廊看著他們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進入城市轎車時,他一清二楚。即使在玩世不恭,各管各的紐約,他們也吸引了很多注意力。他們倆都在流血,兩個人直愣愣的眼神反映出同樣的心思:真見鬼,我這是怎麼了?是啊,那時還很清楚。這本書——還有作者的名字——把他的思緒又打亂了。他從塔爾手裡把書拿過來,封面朝下放在櫃檯上,這樣他不必看著它。然後他開始重新整理思緒。
“第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塔爾先生,是你得離開紐約,直到七月十五號。因為他們會回來。也許不是原班人馬,而是巴拉扎的其他手下。而且他們會比任何時候都更急於給你我一個教訓。巴拉扎是個暴君。”這個詞埃蒂是從蘇珊娜那裡學來的——她曾用它形容過滴答老人。“他做事情的方式總是把矛盾升級。你打他一下,他就用同樣的力量打回兩下。在他鼻子上打一拳,他就打碎你的下巴。你扔手榴彈,他就扔炸彈。”
塔爾唉聲嘆氣。那是非常戲劇化的一聲嘆息(儘管也許不是有意那樣的),在其他情況下,埃蒂可能會發笑。此時此地不行。再說,他想跟塔爾說的話現在都想起來了。他可以做成這筆買賣,感謝上帝。他會做成這筆買賣的。
“我他們可能抓不到。我在別的地方還有地盤,在那些山外很遠很遠的地方,你可以那麼說。你的任務是確保他們也抓不到你。”
“可是毫無疑問……你剛才做了那些事之後……即使他們不相信你說的關於女人和孩子們……”塔爾的眼睛在歪歪扭扭的眼鏡後面瞪得大大的,像是在祈求埃蒂,要他答應不會真的弄出足夠的死屍填滿雄偉的軍隊廣場。埃蒂沒能幫上忙。
“凱爾,聽著。像巴拉扎這樣的傢伙不會相信或者不相信。他們會做的就是儘可能挑釁。我嚇住大鼻子了嗎?沒有,只是把他打昏了。我嚇住傑克了嗎?是的。而且可以維持一段,因為傑克有一些想象力。我嚇住醜陋的傑克會讓巴拉扎感到不同尋常嗎?是的……但只是會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