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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完。”
艾森哈特急速轉身看是誰這麼跟他說話。他看在眼中,但並沒作聲。逖安也不覺得意外。
“謝謝你,神父,”逖安坦然說道。“我就要說完了。我一直想到樹木。你可以把一棵大樹的樹葉剝光,它仍能存活。在樹皮上刻無數個名字,它仍能重新長出新皮把它們覆蓋住。甚至你可以挖走一些心材,它仍能生長。可是如果你一次又一次地掏走心材,那麼總會有一天,即使是最結實的樹木也會死去。我在自己的農場上見過這種情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們會從裡往外死去,樹葉從主幹開始到樹枝末梢依次變黃,你可以看到死亡在一點點延伸。而這就是狼群正在對我們這個小村莊所做的一切,是他們對我們的卡拉所做的一切。”
“聽他說!”從鄰近農場來的弗雷蒂·羅薩利奧喊道。“他說得非常好!”弗雷蒂自己也有雙胞胎,儘管他們還沒斷奶,很可能是安全的。
逖安接著說:“你說如果我們挺身反抗,他們會把我們都殺死並從東到西把卡拉燒個精光。”
“是的,”歐沃霍瑟說。“我確實是這麼說的。不只我一個人這麼認為。”他四周傳來贊同的嘟囔聲。
“可是每次狼群抓走對我們來說比任何莊稼,或者房子,或者牲口棚都更心愛的孩子時,我們只是俯首帖耳罷了,他們又一次從樹裡掏走了心材,而這棵樹就是這個村莊!”逖安講得鏗鏘有力,他此刻站立著一動不動,手中的羽毛高高舉起。“如果我們不盡快奮力反抗,我們不管怎樣都是死路一條!這就是我——逖安·扎佛茲,路加的兒子——要說的話!如果我們不盡快挺身反抗,我們將都會成為弱智!”
傳來大聲叫喊“聽他說!”還有興奮的短靴跺地聲。甚至還有掌聲。
另一個農場主,喬治·特勒佛德,衝艾森哈特和歐沃霍瑟快速輕聲低語。他們聽著,然後點點頭。特勒佛德起身。他頭髮銀白,膚色黝黑,一副飽經風霜的英俊相很能博得女人的喜歡。
“說完了,孩子?”他友好地問道,好似問一個孩子一個下午他有沒有玩夠,是否準備睡覺了。
“對,完了,”逖安說。他突然感到很沮喪。特勒佛德這個農場主比不上沃恩·艾森哈特氣派,但他卻有伶牙俐齒。逖安覺得自己終歸還是會輸掉。
“那麼,可以把羽毛給我嗎?”
逖安想過抓住它不放,可這有什麼用?他已經盡力了,已經嘗試了。也許他和扎麗亞倒是應該帶著孩子們到西部去,回到中世界。離狼群來還有一個月,照安迪的說法。在三十天裡,一個人足以做好應付麻煩的準備了。
他把羽毛遞過去。
“我們都欣賞年輕的扎佛茲先生的激情,而且當然沒有人懷疑他的勇氣,”喬治·特勒佛德說。他說話時把羽毛放在胸口左邊,貼著心臟。他的目光在聽眾中轉來轉去,好像是進行眼神交流——友好的眼神交流——和每個人。“可是我們既要想到那些被抓走的孩子,也要想到那些被留下的,對嗎?事實上,我們必須保護所有的孩子們,不管他們是雙胞胎,三胞胎還是像逖安·扎佛茲的孩子亞倫那樣的獨生兒。”
特勒佛德此刻轉向逖安。
“你會怎麼跟自己的孩子們講,狼群射殺了他們的母親,而且也許用一個光棒燒著了他們的祖父?你會怎麼解釋那些尖叫聲?用來給燃燒的面板和莊稼增加芬芳?而我們正在拯救靈魂?或者某種假想樹木的心材?”
他停了停,給逖安一個回答的機會,但是逖安無言以對。他恨不得把那些話……但是他先不跟特勒佛德算賬。巧言令色的雜種特勒佛德,他自己已遠遠過了提心吊膽擔心狼群騎著灰色巨馬出現在自己前院的年紀了。
特勒佛德點點頭,彷彿逖安的沉默是他意料之中的,然後他轉身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