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花木槿畢竟是原非白的人,我與原非白這間的感情亦是無人能敵,花木槿這個女人決對不會屬於他。

他這也是在激怒段月容,如果我說要回西安,以段月容的脾氣恐怕是會一氣之下殺了我,如果我說跟隨段月容,天下就會盡傳,花西夫人未死,而且果真失貞降了屠戮西安城的南詔狗,我花木槿便是天下最無情無義無恥的女人了,而原非白也會成為這世上最窩饢最丟臉的男人了。

非白啊非白,我在心中滴血地長喚一聲,你讓我如何能再來傷害你啊。

再睜眼時,我已是面帶微笑:“王爺,請恕木槿兩者都不能選。”

“花木槿只是東庭普通一婦人,蒲柳之資,天性頑戾,如何堪配世子?若是歸降段世子,將會受到天下人的唾罵,我。。。。。。還沒有灑脫到這一步,”我掙扎著站了起來,段月容的手一鬆,他沒有再扶我,我也沒有回過頭去看他:“可是木槿不能也不想再回西安了,這一路南逃,承蒙世子相助,安然到得此處休整一番,又承世子救了我和君家寨眾人,木槿心存感激,若世子和王爺相信木槿,就請把我放在這君家寨,任我自生自滅吧。”

我雙膝一軟,跌跪在地上,長髮如瀑布淋淋披披散在背上,我努力地用雙手撐著地面。

“你以為你一個人在這個君家寨真能活下去嗎?”身邊突然欺近一人,抓起我的頭髮,我被迫抬起頭,吃痛地看著眼前的美少年,他的紫瞳裡盛滿怒氣:“你以為這一回君家寨躲過了,下一次亂世的鐵蹄就不會再來嗎?”

我慘淡地一笑:“世子,現在的花木槿不是花西夫人,只是一個失去一切,去日無多的孤魂野鬼,就請您放過木槿吧。”

“你胡說什麼,你有我,你有夕顏,哪裡是一無所有了?”他對我大吼起來:“不就是踏雪嗎?可他不過把你當作替身,他還放你在西安城裡作原非煙的替身,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他心裡喜歡你的妹妹錦華夫人。他若是愛你,又怎麼捨得讓你受那麼多罪?你為了他的名聲,在此蠻荒之地孤獨終老,值得嗎?”

我含笑地望著他,沒有回答他,因為這問題連我自己也無法回答。

他忽而又俯在我的耳邊,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話恨毒地低喃道:“還是因為你覺得你負了緋玉,不是嗎?你所謂得一無所有,不過就是在這兩個男人心上游移不決罷了?”

我震驚莫名,他什麼都知道,他果然什麼都猜到了?

我沒有想到這世上最知我的人卻是眼前這個紫眼睛的段月容,望著他盛滿風暴的紫瞳,我咬緊了嘴唇,哽咽在哪裡,可那不爭氣的淚水卻流了下來。

“可是你再也不要去想這兩人了。”話音剛落,段月容將我甩在地上,不再看我一眼,向豫剛親王單腿跪下:“她已經是我的人了,和我還有個女兒,父王,所以她只能跟著我。“

“哦,那你打算怎麼樣處置你的這位。。。。。。夫人?”豫剛親王冷冷一笑:“可是要詔告天下,踏雪的愛妾已為你佔有。

段月容沉默地看著他的父親,預設著。

我爬了起來,口中血腥隱顯:“若是世子定要羞辱踏雪公子,不但不能得到木槿的身心,亦會招來原家的怨恨,那光義王便可將西安屠戮的罪名全部推給豫剛家,同原家結盟,也是易如反掌。”

豫剛親王看著我犀利的目光乍現,冷冷道:“夫人高見,果不是凡人,只是留在君家寨,我等亦不放心。。。。。。。”

段月容的紫瞳寒光閃閃:“木槿,那我只能殺全寨以滅口了。。。。。。 ,”他對我冷笑道:“花西夫人還有何高見?”

我的心一驚,看了段月容一眼,心中無限淒涼:“豫剛親王若要滅了這個君家寨,則現在豫剛家想要反攻葉榆不但缺人缺物,還缺戰意,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