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殺事件時的聲音更為宏偉。

更加重要的是,安德魯對付那位理想主義者頗有心得。拉法葉特不是真正的傳統政客,不會結黨營私,計較個人利益得失,安德魯只要能一直保持著對法蘭西與普通民眾利益的關照,拉法葉特便不會在意安德魯任何舉動,始終成為自己忠實的政治同盟者。讓這個不懂得政治遊戲規則的傢伙在未來法國政壇上肆意發揮,與那些臭名昭著的權術家辯論與周旋,直到……

居於上述考慮,安德魯寫信給塔列朗,要求他有時間拜訪拉法葉特,並勸說後者來到馬賽或是馬德里與之詳談,而會晤的核心內容,便是如何引導法蘭西未來的命運與前途。

“塔列朗伯爵,安德魯是否真如您上述所說的那樣,他不會謀求在法國的獨裁,而是將所有權力交給議會與民眾?”理想主義者開始相信這個謊話,表情上顯露出一絲渴望與激動,感覺自己滿腔的抱負將會有施展的機會。

對於拉法葉特政治上略顯幼稚的想法,塔列朗內心感到十分可笑,上位者哪有主動讓權的,要真是想想一個,惟有那位不願擔當美國國王的華盛頓總統。

在塔列朗看來,那位美國獨立戰爭中的最高將領,華盛頓將軍之所以不接受別有用心人的建議,戴上國王王冠,倒不是他本人思想如何崇高,而是現實條件限制。華盛頓手上的大陸軍只是志願軍,都屬於美國國會借給華盛頓指揮而已,其主要將領任命,糧草供給,甚至戰略安排,全部出自國會議員們的集體表決。更何況,為防止華盛頓將軍肆意專權,議員們不僅刻意安排一名與華盛頓本人政見不和的北方統帥掌握兵權,還迫不及待的草擬並頒佈出美國憲法,卻不讓德高望重的華盛頓將軍親自參與憲法擬定。

這樣一來,即便是華盛頓將軍在民眾心中的威望再高,也不可能掀翻國會來自立為王,惟有接受憲法賦予的許可權範圍內,充當美國政客與民眾的忠實公僕罷了。

這些限制條件都是安德魯目前身處的環境所不具備的,沒有了任何人或勢力集團的絆制,安德魯可以隨意賦予自己任何權力,就如同他在西班牙王國的所作所為,一方面,實施君主立憲,保障所謂民權;另一方面,安德魯卻在無限度的擴大攝政王的權力範圍,自封他本人為國家元首。事實上,安德魯已經獲得西班牙國王的權勢,只是蓋了一層遮羞布。

在未來的法國政壇上,安德魯同樣會如此,繼續尋找遮羞布來掩飾自己的野心。塔列朗與拉法葉特便是一例,或許還會有其他人接踵而至。塔列朗明白安德魯對自己既用又防的戒心,利用不同政見者來防止他本人勢力獨大。對此,塔列朗並不介意,他明白這就是政治,相互利用的政治遊戲,從而在相當一段時間內,塔列朗甘心成為安德魯的忠實僕人,直到他認為安德魯不再能夠為自己,為法蘭西創造財富之際。

“是的,將軍!安德魯的為人使得他決不會謀求獨裁,而且法國民眾與軍隊也不允許!”塔列朗言不由衷的回答著拉法葉特的問話。

在得到塔列朗的“保證”,拉法葉特欣然接受安德魯的邀請,靜靜的待在家中,等候著那位傳奇式的統帥派遣人員來接自己。

1795年1月1日下午,一輛由十多名特種兵護送下的馬車從巴黎駛向馬德里,在搖晃的馬車上,拉法葉特卻在起草未來法蘭西的新憲法。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18章 新的一年到來(5)

或許的虔敬主義影響的緣故,或許是軍國思想的作祟,整個普魯士王國並不熱衷於歡度新年,人們依舊視1795年的1月1日為聖誕節日裡延續罷了。

早在11月底,嚴寒的氣候就已經侵襲了波羅的海的海南岸,這個國家的每一寸肌膚。只是冬天的柏林城,並沒有南歐人們想象中的冰天雪地。城市裡所特有的杏色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