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空氣裡像蜜糖一樣的汩汩流淌。冷空氣歡呼著湧進鼻子,擦亮了昏昏沉沉的思緒。雖說負責柏林市容的清潔工比起紐約多不了幾個,但卻顯得異常整潔,每條街道條條筆直,稜角分明。

霍亨索倫王朝,這個曾經的歐洲歷史上最幸運的世系,帶著普魯士人民從一塊貧瘠的沙丘平原上悄悄地崛起,沿著腓特烈.威廉選帝侯、腓特烈大帝等人的辛勤足跡,透過普魯士公主們遍及全歐洲的政治婚姻,使普魯士王國開始成為令歐洲各國畏懼而欽佩的新名詞。

的確,作為普魯士人自然有了引以為傲的資本:普魯士王國擁有全歐洲第四大常規部隊的二十多萬正規軍,其國土面積由最初的小公國拓展至三十多萬平方公里,人口增加到如今的八百六十萬人;在腓特烈大帝的鼓勵支援下,整個工商業日益活躍起來。國內陸續取消了林林種種的關卡,開辦了銀行,郵局。手工工場,統一了貨幣,新建公路,開鑿運河,率先在王室內部取消農奴制,提倡文化教育,在首都成立普魯士科學院……

所有這些,都讓霍亨索倫王朝統治下的普魯士王國,業已取代神聖羅馬帝國的哈布斯家族,成為全德意志最強大,且最具活力的國家。

但時至今日,腓特烈大帝賦予在普魯士人頭頂上的光輝,似乎一點點消散過去,現任的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威廉三世陛下的文治武功根本比不上他的曾祖父與祖父。他與自己父王,腓特烈.威廉二世一樣,威廉三世也是一個意志薄弱,缺乏主見,因循守舊,毫無進取心的傢伙。

大概是繼承祖輩們太多太多的豐厚遺產,年僅二十五歲的腓特烈.威廉三世國王登基伊始,便開始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絲毫沒有察覺眼前王國出現或即將出現的重大危機。那是威廉三世因為經常處於宮廷集團的影響之下,具有某種神秘主義傾向。他仿效父親那樣,在柏林制定了一套嚴厲的出版物審查制度,以壓制言論自由;政治經濟上,他依然青睞於極度保守的容克集團,竭力維護他們的利益;在軍官選拔上,更是強調貴族血統至上。容克臃腫的官僚體系,使得大批優秀的軍官不能進入王國軍隊的高層。即便是布呂歇爾與沙倫霍爾斯特,兩位將軍也是同樣如此。

“……或許我們應該感謝上帝,法國人已經停止了對外戰爭,俄國的新上臺保羅陛下又開始與我們交好,甚至割讓了大片波蘭領土給普魯士。當和平降臨歐洲大陸的時候,普魯士王國暫且在一段時期內,沒有太大的危機出現。

在我的政治經濟改革計劃緩步進行的同時,將軍們,作為普魯士王國的首相,我毫無保留的支援你們在軍界的一切改革計劃,哪怕是國王陛下讓我去美國充任公使,或是回到某個地方大學裡教書,那都無所謂了。”

在一輛由漢堡駛向柏林城區的馬車上,年近4旬的施泰因首相面對著兩位普魯士王國最優秀的軍事指揮官,布呂歇爾將軍與沙倫霍爾斯特將軍,動情的說道。

卡爾.馮.施泰因男爵,普魯士王國的首相,他來自西部德意志,帝國騎士出身。較早接受英法資產階級思想,潛心研究法國的啟蒙思想以及康德和費希特的哲學,還曾周遊英法等國,這使他比易北河以東那些抱殘守缺的容克更能適應新時代的潮流。施泰因曾在自己學習過的哥廷根大學裡擔任過教授,後一度擔任萊茵——維斯特伐利亞議院議長。數年之後,也就是1794年初,38歲的施泰因男爵被自己的學生,剛剛登上普魯士國王寶座的腓特烈。威廉三世任命為普魯士王國首相,直到現在。

與兩位普魯士將軍一樣,施泰因首相也具備著雅利安人的特色,金髮碧眼且身材修長,體格魁梧,所不同的是,學者打扮的他總是喜歡戴上一副眼鏡。因為與威廉三世陛下親密無間的師生關係,使得施泰因40歲不到,便成為王國最年輕的首相,但這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