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解決了我本來就要解決的事。”

瞧瞧,她說的是什麼話啊?

是人話還是鬼話?

要不是那孩子是因為他才不得不消失在這世界上,他會因為這句話而上前把這樣的她給狠狠揍一頓吧?因為,連她自己都快說不下去了;他又如何能聽得下去而無動於衷呢?

可……

冬豔笑著咬唇,硬逼著自己不準在他面前軟弱,不許哭,只能笑,事已至此,她能幫他的也只有這個了。

他的心,她怎會不懂呢?因為太過愛她,所以更恨她,卻又因為孩子不小心被他給弄沒了,他罪惡感深重,怕她恨他,也怕她怨他,不斷的折磨著他自己,痛苦不已,悲傷難過,可能一輩子也走不出這深淵啊。

她不要他痛,捨不得他痛啊……

只好,痛自己。

果不其然,閻浩天眼中的傷痛與愧疚轉為對她的熊熊怒火,他不再站在遠處望著她,幾個箭步衝進來,一掌掐上了她的咽喉……

“你這毒蠍心腸的女人!懊死的!我怎麼會愛上你?”他緊緊掐住她,讓她在他面前瞠大眼,連呼吸都困難。

她沒有掙扎,一股強大的窒息感迫著她,讓她又痛又難受,可是她還是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瞧著他,還可以靠他靠得這麼近的看著他,對現在在他眼中宛如罪犯的她而言,已經是種奢侈了吧?

如果,她就這樣死在他手裡……也是很幸福很幸福的吧?

冬豔笑了,笑得很美很美,下一刻,她倒在他懷裡……

閻浩天慌了,驚覺自己剛剛對她做了什麼事的當下,他拼命搖晃她,強烈的驚恐鋪天蓋地而來,他驀地狂嘯,嘯聲震天,緊緊擁抱著躺在他懷裡的冬豔,壓根兒忘了去探她的鼻息……

他只是緊緊緊緊的抱住她,完成他這半個多月來的渴望。

就當他只是個男人,不是堡主,那麼,他定帶她逃到天涯海角,就算要用他的命來償,也要護住她……

可,剛剛他對她做了什麼?

他竟想把她殺了嗎?是嗎?他竟然恨她恨到想把她殺了嗎?那此刻的他,又為何會如此如此的心痛?

他將臉枕在她胸懷,懷中的她,心還在跳。

閻浩天幾乎要喜極而泣,抱她抱得更緊。

“堡主!”之前被他叫到外頭駐守的手不讓他的狂嘯聲嚇著,忙不迭奔進牢房,見到的就是堡主抱著夫人流下男兒淚,不由得也跟著慌了起來。“夫人她怎麼了?要不要叫大夫?”

閻浩天沈痛的閉上眼,點頭再點頭,下令道:“去赫連山莊找赫連麒,跟他說我馬上要見他,請他速速前來……”

下人一聽到要請的人是閻家堡死對頭赫連山莊的莊主,不由得傻傻愣在那裡,暗暗懷疑這堡主莫非是急昏頭了?

看對方呆呆的樣子,閻浩天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忍不住咬牙。“你,馬上去找霍爺,叫他去辦這件事,聽見沒有?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快去!”

“是!”這回,下人終於告退,匆匆離去。

冬豔頸項間的瘀痕,可以看得出當初下手的人手勁有多麼重。

赫連麒替她把過脈,上過藥,又開了藥方交給霍爺馬上去山莊取藥後,這才端坐在閻浩天面前定定地看著他,眼角還順便欣賞了一下這間舒適的牢房,手上的扇子微晃。

來之前,霍爺就已經把來龍去脈簡略的告訴了他,霍爺可以說是閻家堡內唯一一個知道,他赫連麒並不是閻浩天死對頭的人,雖然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在眾人面前得視他如仇敵,但私底不對他可是必恭必敬的。

“不是終究要殺了她嗎?何不一鼓作氣?為何還要我紆尊降貴的來牢裡養她的身、治她的體?不顯多此一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