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心中無限悲痛,鹿山終於被西海軍攻陷,他長子楚天程為了護他逃回有翼城。亦死於金踐的“吳勾破月法”之下。

敗軍奔到城門下,方yù叫著開門,忽見城頭竟已換了軍旗。

楚御公策著一隻英招。手提偃月大刀,飛上前方,看著城頭旗幟,驚疑不定。

卻見城頭高處。傳出一個少年,朗聲道:“楚公別來無恙乎?”

楚御公怒喝道:“劉桑!!!”

少年道:“楚公何事喚我乎?”

其他人拿眼睛斜他……乎你個頭!

楚御公咬牙切齒:“你竟然背信棄義,奪我有翼城?”

“背信棄義?”一名玉冠紫衣的絕sè女子轉了出來。一聲冷笑,“楚御公,你也好意思說這四字?我徐東屢屢助你,你卻要以我和我夫君為餌,將我們置於死地,若非天佑,我與我夫君早已被你害死。你居然也好意思說我背信棄義?”

她自然是夏縈塵。

楚御公語塞。

劉桑嘆氣:“雖然楚公不仁,我卻不會如楚公一般不義,金踐大軍即將到來,楚公只管入城,我們必定會全力保護好楚公。以楚公為馬首,共抗敵軍。”喝令道:“開門。”

鐵索拉動,厚重的城門慢慢的開啟,黃昏下,有若巨獸的血口。

劉桑道:“楚公請進。”

楚御公臉sè難看,如何敢進?

諒他也沒膽進來,劉桑又叫道:“西門常西門將軍可在?”

西門常從敗軍中策馬而出,手提一支長槍,一身灰土,極是狼狽。

劉桑放聲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楚御公多行不義,今rì不過是作繭自縛,西門將軍何不歸順我徐東,一同盡忠報國,救國救民?”

西門常冷哼一聲,正要說話。

劉桑卻又道:“不管將軍如何回答,最好都要先想個清楚。”將手一拍,一批人被推上城頭,這些人有男有女,被推在最前邊的青年,竟是西門家大少爺西門魏許。

西門常滯了一滯。

西門魏許被反綁雙手,跪在牆頭,慘然叫道:“爹你不用管我!”

劉桑嘆道:“魏許兄少年英雄,前程似錦,西門將軍難道就真的打算棄他於不顧?只要將軍願意棄暗投明,我軍必善待將軍,金踐大軍即將殺到,將軍最好儘快考慮清楚。”又環顧一圈,朗聲道:“但有願意歸降者,我軍必定既往不咎;依舊重用。”

賀翔從另一邊轉出,大聲道:“大兄還考慮什麼?楚御公yīn狠狡儈,氣數已亡,大兄何必再陪著他,一同赴死?”他的妻子乃是西門常庶出的妹妹,自不希望看到西門常死在這裡。

西門常沉默一陣,長嘆一聲,扔下手中長槍,策馬往城門馳去。他身後一些將士,初始還有些猶豫,但一想到,此時此刻他們的家人都在城中,何況若不投降,敵方大軍在後,他們又能往哪逃?除了楚家本系人馬,其他竟是紛紛跟上。

楚御公臉sè極是yīn沉,長袍呼呼,勁氣狂卷,顯示出身為宗師極高手的霸氣,然而城頭上,一排排弩車卻已對準他來,只要他一妄動,便是萬箭穿心。終於,他咬了咬牙,不得不掉轉英招,率著那少得可憐的將士,繞城而去。

夏縈塵沿階而下,來至城門處,西門常亦正好進來,向她拜倒。夏縈塵輕柔伸手,一道氣勁將他托起,道:“西門將軍無需多禮,今後大家一同盡心報國,無分彼此。”

所謂“盡心報國”不過是空泛之語,但她這般言語,已是表明了安撫的態度,對於西門世家來說,忠於楚閥與忠於夏家,本身並沒有太多不同,楚閥是世丈夫,夏岐卻是王侯,夏縈塵亦是名正言順的王族公主,再加上西門家與夏家往rì無仇近rì無怨,臨陣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