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

劉愈老早便聽說過,舊社會一些打著宗教幌子的“義軍”,他們胸口貼著黃紙便以為是銅牆肉身,那股不怕死的緊不是裝出來的,是因為他們真的就相信。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劉愈把一個人叫到前面。讓他說一下自己對於平定此次叛亂的一些感想,等這人走到前面。眾人一臉好奇,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平日裡眼高於頂,把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勇侯霍病。

“為什麼是我?我又沒跟他們打過仗,我哪會有什麼感想?”霍病嚷嚷著對劉愈提意見。

劉愈冷笑一聲道:“你還真健忘。忘了當初在禹州城,被人困了三個多月,進進不去嶺南,退退不回江右!這才過去多久,就什麼都不記得?”

霍病當即躥起來老高:“你是說這次要平的,是那幫兔崽子?”

劉愈沒回答,對眾人道:“看見沒有,自以為無敵的霍二虎,也有力不能及的一天,也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問本將軍,這次到底是不是那批人,那本將軍可以肯定告訴你們,就是那批令霍二虎龜縮在禹州城幾個月的神秘武裝!”

霍病一聽,臉上有些不耐煩,劉愈這是在拿他的傷心事來作為反面教材,讓手底下的人知道不能居功自傲,知道不能眼高於頂。霍病撇撇嘴,歸到隊伍裡,雖然他嘴上沒再說什麼,但心裡已經決定,這次不管怎麼說他也要去平叛,要為他當初在禹州城三個月的苦難報仇去。

軍事會議沒有開多久,因為三清教教徒聚集的事已經在發生當中,若是要及早解決,必須要馬上出兵,且要輕裝簡出,快速奔赴朗縣,才趕得及在蘇哲利用這些人聚事之前加以阻止。

會議一結束,南長安大營和東水營的近萬兵馬馬上出發,要在第二天清晨之前趕到朗縣外。將領們立下軍令狀,心中也有些忐忑,他們在得知霍病的遭遇後,突然也沒那麼自信了,而變得有些畏畏縮縮。

至於霍病,散了會議後第一時間找劉愈,表達了要報仇的**,卻被劉愈一句話給嗆了回去:“你嫌丟人丟的不夠,打算再去丟一次?”

“我……我怎麼就叫丟人了?那時候我在禹州城,雖然我沒滅了他們,但他們也沒滅了我啊,我天天在城裡等著他們出來跟我決戰,可他們就是沒來……”

劉愈聽霍病這口氣,這是自我感覺良好,給自己的失敗找藉口。

“拿我問你,若你這次去了,又敗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霍病以為劉愈要使激將法,道,“實在不行,你砍了我腦袋,小爺腦袋就是長的結實,不會給你把柄讓你砍。”

“我什麼時候要砍你腦袋?”劉愈沒好氣道,“你就沒想過,若是你這次再去,失敗了,不但令你顏面掃地,跟著連新軍以後也抬不起頭來?到時候,整個大順朝對外的軍事優勢,便會因為你這次失敗而變得名聲掃地,軍人沒有自信,而大順朝將來的疆土也會被那些外敵劃分去……”

霍病皺眉,疑問道:“不就打場仗嘛,有沒有這麼嚴重?你這麼說,是不想讓我去吧?可就是我都不敢保證能贏,你派那些去,不是送死?”

劉愈心說,你去是送死,人家去還未必是送死。劉愈瞭解霍病的性格,他是那種喜歡乘勝追擊的,一旦霍病遭遇點挫折,他比無家可歸的老鼠過的還窩囊。甚至劉愈也想過,在禹州城時,不是霍病沒機會獲勝,實在是他被打怕了,連城都不敢出。

“所以你就先等著。等南長安大營和東水大營的兵馬先去,平定不下來,到時候讓天下人都知道這批叛軍的兇狠,你再帶兵去。到時候你勝利固然是好,揚我國威,但即便是敗了,軍中上下也沒人看不起你。總比你先去,敗了以後顏面無光的好。”

霍病本來態度還挺堅決,聽到劉愈這麼說,連他也不由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