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寧臉色中帶著稍許的尷尬,便往天子鑾駕走過去,可她也不敢輕易登上天子鑾駕。

“是曲醫女嗎,上來說話吧。”從鑾駕裡傳來的是琪兒的聲音。

曲寧恭聲領命,登上了馬車。進入鑾駕的第一層,這第一層要比天子所在的第二層矮了半截,這是個中轉檯一樣不大的地方,擺放著鞋子,還有兩名宮女在立著等候差遣。

在下面時,曲寧對天子鑾駕的構造不清楚,等上來之後她才感覺可能是誤會劉愈了,因為馬車上的人的確是不少,除了侍立的兩名宮女,女皇帝,以及劉愈的其他嬌妻徐軒築和韓氏姐妹,尚有太后在內。除了林太后身子裹的比教嚴實之外,劉愈的妻子們則穿著散漫的多,包括琪兒和徐軒築在內,都是隻有一身輕盈的紗衣作為外衣,雖然裡面有中單,但足踝和小腿及小臂都露在外面,而她們手上拿著一張張如同紙片的東西,似乎在饒有興致地玩著,每個人手上都有一把,而她們圍坐的被子上,也有很多已經落下來的。

“姐姐姐姐,別急,輪到我了,我可沒說不出啊。”徐軒築把曲寧迎進來,便抽出手上的紙片要被子上扔,結果琪兒不幹了,趕緊提醒她還沒“出”。

“好,先讓你出。等曲醫女診過脈。”徐軒築把手上的紙片一合,對曲寧點點頭,示意她可以診脈了。

曲寧完全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

曲寧為徐軒築診過脈,臉色似乎在思索,很慎重,也有幾分不詳的意味。徐軒築急忙問道:“曲妹妹,不知可是這幾日勞頓,動了胎氣?”

曲寧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收起診脈的手臂,看了看正在盯著她看的女人們,正色對徐軒築道:“徐姐姐,不知可否到下面交談。”

曲寧的表情,很難不讓徐軒築多想。

徐軒築這幾天雖然旅途勞頓,但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一天裡除了趕路什麼事都不做,而天子鑾駕又是十分平穩安逸,玩著劉愈所製作的紙牌一個個好不開心,連肚子這幾天也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怎就突然間出事了?

“曲妹妹,有話不妨直說吧。”徐軒築有幾分不太好的預感。道。

曲寧道:“在這裡說話不方便。”

徐軒築點頭道:“那你等下。”

徐軒築緊忙坐穩。把身上的紗衣脫下來。換上厚重的春裝,然後穿上白色的襪子,下地穿上鞋跟曲寧一同走下馬凳。此時劉愈正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走過來,劉愈打量了一下走下馬車的曲寧和徐軒築問道:“出什麼事了?”

徐軒築臉上淡淡一笑道:“沒事,下來透透風而已。”

“哦,彆著涼,外面有些冷。”劉愈把自己披的披風披到徐軒築身上,才一個人先行回到馬車上去。此時徐軒築才趕緊問曲寧道:“曲妹妹不妨直說,是不是胎兒有什麼狀況?”

曲寧搖搖頭道:“徐姐姐無須擔心,你的孕事無礙,只是近日旅途勞頓,需要多休息。”

徐軒築想了想曲寧的話,有些不太理解。這幾天一行一天不過走個七八十里路,日出才行,一個時辰一停頓,還沒到日落一行就在行過的驛館紮營。她天天都在“休息”,沒覺得有多勞頓。

“妹妹的意思是?”

曲寧有些沒好氣道:“姐姐。天子尚年幼,她不懂。難道你還不懂嗎?”

徐軒築一臉茫然,她還真不懂。

曲寧嘆口氣道:“若是姐姐再跟臨王這般,把天子之鑾當成是兒戲的話,早晚外面會有聲音。何況太后娘娘喪孝未滿,這麼跟臨王混在一起,外人怎會沒有閒話。”

徐軒築終於知道曲寧在說什麼,她心中寬慰自己的肚子沒事的同時,正要跟曲寧說這些無礙。劉愈的聲音從徐軒築身後傳來:“曲醫女,你還真是八卦。自己的事情做好也就算了,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