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值之時,也意識到一個問題,雖說武義侯是新皇的恩師,但那也是未正式冊封過的,自古以來太傅說白了就是皇家的臣子,皇家對其好臉色也是礙於尊師重道的面子。為何新皇待那武義侯卻有這麼深的感情?

這也源於朝中大臣對新皇流落民間那段時期生活的不瞭解,他不知道當時蘇彥跟劉愈之間到底有什麼交情。但蘇碧和袁博朗,畢竟是知根知底的。

當初新皇流落街頭,吃了上頓沒下頓,若非劉文嚴接濟新皇早就餓死街頭。之後劉文嚴又助他一步步崛起,幫他掃平登基路上的所有障礙。就算是拋去師徒的情感,在新皇心中,那劉文嚴也是神一樣的存在,隨時會顛覆了他的皇位再讓他去街上乞討。

蘇碧道:“皇上,此事尚未查明,您還無須自責。”

袁博朗還是堅持己見,道:“公主殿下,您不會認為這是無中生有吧?早前就收到風聲,說是姓劉的還沒死,現在就出現這樣一份國書,他這可是代表的突厥來下國書,那還不代表他投敵叛國?依老臣看,馬上派兵將那逆賊的府邸查抄!”

蘇碧不屑撇撇嘴,曬道:“袁相還真是不怕長安城雞犬不寧!”

連蘇彥也在一旁道:“這不可,袁相說的不可。就算是師傅覺得朕不上進,朕也不能作出背師的忤逆之事。”

袁博朗其實也就是一時氣憤說說,他還真沒那膽子。

誰都知道這次出征沒女兒軍的事,女軍徵募新兵之後又長期訓練,到現在兩萬多女軍還駐紮在長安城周圍,在長安城大軍抽調過半的情況下,是京畿戍衛的最重要一支部隊,要是真去查抄前鋒將軍府,就真如蘇碧所言“不怕長安城雞犬不寧”。

“那就先去查!”袁博朗怒氣衝衝道,“查明瞭,真是那姓劉的叛國投敵,案子成為鐵案,就不信他還能翻了天不成?”

蘇彥無可奈何,只好點點頭,擺擺手讓大臣退下。關於突厥的國書問題也就壓根沒商議,看起來皇帝對跟突厥和談並無太大的興趣。

之後蘇彥又留下蘇碧和柴錦夫婦,加上左右兩相,以及吏部工部兩部尚書,商議了一些事情。主要是針對新政中對將帥統兵呼叫之事,及商貿司少監更換問題。

之前蘇彥還痛哭不止,顯的很窩囊。但之後的表現又不得不讓蘇碧和袁博朗等老臣歎服,新皇已經不是一個任人耍弄的傀儡,他已經能意識到若真是劉文嚴叛國,那朝廷必須拿出合理的措施來應對“後劉愈時代”的政治和軍事大局的控制,首先就是女軍主帥問題。將帥非戰不統兵,一直是順朝軍政的一個弊端,也是順朝內部一個不安定因素。

再就是商貿司,畢竟商貿司是劉文嚴親手所建,現在商貿司在六部中的地位愈發突顯,全國的商販要經商必須要在商貿司註冊,這就讓商貿司少監的權力出奇的大。而本身少貌似少監是大商賈出身的隋妤,令商人放心,若是換掉她,如何才能讓全國商業不會發生大的動盪,這也是令新皇頭疼之事。

商議完,新皇又說起了最近老生常談的一個問題:實行新政。

等一切都說完,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袁博朗感覺身心疲憊從雅前殿出來。

在左右兩相當中是,雖然以右相為尊,但右相袁博朗畢竟是禮部出身,重禮節而輕社稷,在處理政事方面他不及以前右相徐翰的股肱之臣藍和。藍和一介左相,卻隱隱有統六部匡扶社稷的架勢,不過在表面上他還是對袁博朗很恭敬。

袁博朗不耐煩出來,天色漸黯。四公主蘇碧急趕幾步追過來。

“袁相請留步。”蘇碧難得對袁博朗很客氣。

“公主殿下,您這是……”

袁博朗也是朝中大臣中少有不稱呼蘇碧為“信竹君”的,袁博朗記恨當初蘇碧聯合劉文嚴來打壓他。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