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受的攻訐也會減少。”

劉愈說話間從懷裡拿出一份奏本遞給蘇碧道:“否則,上面所說的事早晚會變成事實。”

“這是什麼?”

“信竹君殿下看過就知道。”

蘇碧好奇地開啟奏本,竟然是袁博朗的一份奏本,上面陳述了將先皇子嗣就藩的必要性。說白了,就是讓蘇彥的一眾兄弟姐妹到各自的封地而不繼續留在長安城,而蘇碧也是涉及人之一。

“這個死老頭,用心真是狠毒。又是禮節,又是法典的,說這麼多大天的話,說到底還不是想將本宮一人趕出長安城!?”蘇碧本來就不是省油的燈,咬牙切齒地看完,語氣上也不給袁博朗再留情面,將奏本甩給了劉愈,“你說的沒錯,不給這幫腦子裡灌漿糊的文臣一點事做,他就想著如何耍手段對付你我!”

本來蘇碧還對設立左相的事情有所不滿,但在看過袁博朗的奏本之後,態度徹底轉變。對於蘇碧來說,即便當皇帝的不是她,她也壓根沒想過離開長安城到自己的封地去。那般等於將自己的命運徹底掌握在旁人手上。

搞定了蘇碧這面,剩下的就是讓藍和能更快地重整在朝堂上的勢力。

徐翰倒臺已有幾個月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長安城的文官格局已發生了根本的改變,僅僅只有左相和他的幾個幕僚之臣,也達不到跟右相勢力抗衡的地步。這就需要劉愈在後面做推手。

雅前殿裡,藍和對新皇是恭恭敬敬唯唯諾諾的模樣,畢竟新皇能重新啟用他這個將死的老臣已是莫大的恩典,在對新皇的態度上,他必須要作出完全忠心的模樣。至於藍和心中真實的想法劉愈猜不出,他也沒必要去理會。

蘇彥這也是第一次起用如此高官銜的大臣,很多環節上他也不懂,有些勉勵的話還需要劉愈在旁代天子說幾句回幾句。而藍和所提幾個重要的副手,基本也都是之前右相徐翰一派的,不過卻加上兩個人,一個是李遮兒的父親李延年,另一個是藍家的乘龍快婿隋乂。

這是藍和的提議人選,並未坐實。隋乂那邊劉愈肯定不會放他去左相府,京兆府尹的官階看似低,沒有涉及到權力核心,但劉愈需要一個人來控制長安城的局勢和治安,京兆府尹和總防司衙門統領都是劉愈安插在長安城行政和防務上的重要棋子,動一都不得。

至於李延年,雖然名義上已經是劉愈的岳丈,但這個老岳丈為了家族的復興顯然無所不用其極,甚至要利用女兒來交換。之前攀附右相不成現在又來攀附左相,連基本的原則他都顧不上,藍和會在人選上提及這個閒官一樣的禮部侍郎,主要還是看在劉愈的面子上,李延年在攀附藍和的時候已經將他和劉愈的姻親關係說的明白。

“藍愛卿,那就由你回去列一份詳細的名單。”蘇彥說話時又看了劉愈一眼,“明日呈奏本朕看。”

藍和恭敬地下跪行禮,將忠臣的禮節做的十足。蘇彥緊忙扶起來,又說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話,還親自送藍和出了門口,可說是相當的給面子。藍和又是感激涕零一番。

整個過程劉愈在旁看在眼裡,都覺得好像一場戲,蘇彥雖然只是個新手,跟一個老戲子演對手戲或有能力上的欠缺,但畢竟他是皇帝,在這場表忠心的戲上他是主導,只要他的態度明確,戲碼上就顯得不那麼重要。

“師傅,跟這個人說話,真是頭疼。說了半天,又好像什麼都沒說一樣。”

送走了藍和,蘇彥坐回炕上,有幾分無奈地說道。

“慢慢你就習慣了,人有百樣,而朝臣更是各有不同。犟老頭屬於耿直的那種,死腦筋。而這個藍和,就屬於特別圓滑的,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他說那些你只要信一成就足夠了,尤其是那些拍馬屁的話,你就當他自己在放屁。”

難得劉愈說句粗俗的話,蘇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