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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場的人一片驚詫,這就是傳聞中嫉惡如仇的京兆府隋少尹?市井贊他又是不畏強權又是替百姓伸冤的,說的跟真的一樣,如今看來分明有沽名釣譽之嫌。徐榮最是怒不可遏,恨不能上去活剝了隋乂的皮。
領頭的胡人哈哈大笑道:“這個娃娃說話中聽順耳許多,就衝你,老子今日便改改性子,你們不是非要競那個狗屁花魁,老子有的是金子,還怕不能跟小美人在房裡快活?哈哈。”
幾個胡人就近一坐,妓院的鴇母總算將懸著的心放下了,她也不奢望沒個來搗亂的,只要來人按照規矩來,最後好聚好散便成。笑臉人的買賣不好做。
那些好事上前湊熱鬧的賓客也紛紛回了座位,只有徐榮最是不忿,偏偏工部並非負責治安的衙門,隋乂又不買他的賬。為了今天抱得美人歸,一時的氣憤總還是要忍下。想通這一點,徐榮一甩前襟,坐回椅子上。
被胡人到來打斷的花魁大會終於要重新進行,如果是別的地方要拍賣字畫古董,好的東西一般都是壓軸最後出場,但競選花魁不同,最出彩的一定要最先出來,否則人都自不量力的憋著一股勁等最好的,也就沒人管姿色普通的。只有競不到好的,才會退而求其次繼而再求其次,這也是青樓把握客人心理的一種營銷手段。
李遮兒便在眾人期待中緩步走上前,盈盈施禮,儀態萬千。龜公遞過來一把琵琶,李遮兒拿在手上,就當所有人都以為她要彈奏之時,李遮兒開口道:“小女子幼承庭訓,一切當尊禮守法,家祖曾定下家規,凡李家夫婿須為有才人,現小女子淪落風塵,不敢奢求,只求今日有緣人能以小女子所奏之曲入賦,善者小女子當為己之所得所償,以謝君恩。”
李遮兒說話時特地將目光落在劉愈身上,她的話意已經說的很明白,誰能將她的曲調作詩成賦,她便可將她所得的那一部分全拿出來。
然後李遮兒便坐在圓凳上,先以左手手指挑動琴絃,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很清脆,繼而將單音串聯成樂,左手力輕,琵琶音也顯得輕而和緩,本來眾人只是聽這曲調並不以為意,但細心聆聽,可覺出樂曲的柔美輕快,好似一少女的天真爛漫無憂無慮,正似年少李遮兒寫照,才情並露名動長安卻也不用為身外事煩惱,每日可在自己的世界中悠閒而過。
一段曲調下來,至少每個人的心境還是平和的。但李遮兒忽而左右手互換,以高音節起調將樂曲轉折,繼而曲調便顯得厲而激盪,再從激盪中慢慢變得戚幽,這也與李遮兒遭遇相仿。李家的轟然而塌如疾風驟雨,親人離散,相隔天涯而不能團聚,連至親生死都茫然無知鴻雁無傳書,自身的流落,從一個人見人羨的大家閨秀淪落為青樓女,眾人面前彈奏琵琶定恩客,恐怕也只有她一人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悽苦。
曲調在小弦的柔調中結尾,一曲終了,所有人都驚歎於這曲調的美妙。這一曲可說是將一個女子的才情展露無遺,驚才絕豔。
對於其他人來說,只當是聽了一曲琵琶曲,劉愈卻沉下心融入了一些情感,聽完這一曲,提著茶杯,連茶水傾灑都沒發覺。
“李小姐所奏乃是天籟之音。”徐榮拍著手站起身,神色間更加迷醉,好似已經恨不得早些將李遮兒納為己有。
李遮兒只是抱著琵琶站起身,悠悠道:“李公子可有詩賦?”
徐榮笑著搖搖頭道:“一時作詩賦談何容易,不如回去再細細斟酌一番。”
這番話馬上遭來旁人的嘲諷,先前那胡人嘲笑道:“你這娃娃,作不出就說作不出,還說回去斟酌斟酌,斟酌你孃的,文縐縐的就是一副假嘴臉!”
饒是徐榮脾性好,面對如此的惡言也險些忍不住。鴇母趕緊上去打圓場,問道:“諸位看官,可是有滿足我家女兒條件的,以琵琶曲入賦的?”
在場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