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都是文人出身,要說不會作詩不可能,但若要以剛才的曲調來入詩,未免有些強人所難。幾個進士倒是文思才敏,但他們是跟著徐榮來的,徐榮都說作不出他們怎敢強出頭?

劉愈沉默了半晌,最後嘆口氣,將灑了半杯的茶喝了下去。身旁的隋乂問道:“劉兄臺,你不作詩?”

劉愈搖了搖頭。

隋乂笑道:“你不作我可作了。”

劉愈正詫異這隋乂何時也學會了作詩,便見這小子已當眾站起身,且清了清嗓子道:“在下不才,當眾獻醜了!”

李遮兒本來對劉愈滿心期待,沒曾想居然是隋乂先起身,稍有些失望。

只聽隋乂張口便來:“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今年歡笑復明年,暮去朝來顏色故……”頓了好久,可能是實在尋不到好的句子,便似有感慨的嘆了一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如果說李遮兒的琵琶曲只是提起客人對她佔有的**,只從中聽出點樂子,那麼隋乂的這首有如神來之筆的詩詞可說將每個人的驚歎昇華到難以理解的崇高境地。稍微讀過書的便覺得自慚形穢自嘆不如。

只有劉愈苦笑一聲,這小子分明是拿他以前隨手寫來丟給他的詩句湊數,還東湊一句西湊一句,完全是斷章取義,將人家老白原句中的精髓糟粕的一點不剩。

第六十八章 山賊綁票案

劉愈並不喜舞文弄墨,能被他記住的定是膾炙人口流傳千古的佳句,經隋乂二次盜版,經三道詩詞販子之口,說出來依然那般震懾人心,令全場的文人雅客細細琢磨之後歎服不已。

馬上有人問道:“詩是好詩,只是……前後有些不搭,要看李小姐滿不滿意了。”

李遮兒本還熱切地等著劉愈作賦,半晌後見劉愈實在沒動靜,無奈道:“隋公子的詩是極好的,小女子敬佩隋公子的才學,願意以所得銀錢作抵。”言罷回身回到了眾鶯燕堆裡,神色間頗為失望。

李遮兒的回身也意味著她的競價正式開始,這才是今日花魁大會的重頭戲。一個個各懷鬼胎的都已摩拳擦掌,鴇母令龜公準備好紅色綢布剪成的細條,這也是今日競價的籌碼,每一條紅綢意味著十兩白銀。

身價高的花魁自然光靠抬是無法抬來那麼多銀子的,現下尚無銀票這種份量輕面額大的信用貨幣,想競投她的可就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身家及信譽,來藏雲坊的一般都是有頭有臉的官門中人,回頭被官所送上門一張黑紙白字的欠單又無法償付,告上衙門官也不用當了。當然今日競花魁還要冒一層風險,那就是要得罪對李遮兒志在必得的徐榮,本來徐榮的競爭對手都很識趣,不過胡商的出現和隋乂的“異軍突起”令今晚的花標得主增加了幾分懸念。

一開價,便是五十條紅綢,意為五百兩。然後幾個不識趣的開始往上抬價,場面還是熱鬧起來。

隋乂轉頭看著劉愈問道:“劉兄臺,你可千萬別見怪,都怪我妹妹,以前總是拿你的詩詞在我面前說,不知覺就背上來了。我絕對不會奪人所好,就是看不過那姓徐的嘴臉。”

王虎驚道:“這詩是劉先生所作?”

隋乂沒好氣道:“一邊待著去,我跟你家先生說話,你一晚輩何來插嘴的份。”

說也奇怪,被隋乂訓斥了一句,王虎還真乖乖住口不言。隋乂續道:“劉兄臺,你看我們出多少合適?”

劉愈心情不佳,道:“忘了先前我是如何說的?”

“先前?”隋乂想了想,“一兩都不出?唉!劉兄臺自有你的道理,不過李小姐都答應用她那部分作抵了,即便你不想入她的閨房,至少也競得,這麼好的姑娘獨守空帷多掃掃床鋪等你也好過落在姓徐的手裡!”

見劉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