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寫份奏章,帶上這案子的案卷和口供去面見皇帝。”劉愈道,“讓那老傢伙先說了,皇帝先入為主有了成見,我們有理也說不清了。”

隋乂不懂得如何措辭來些奏章,也就由劉愈代筆,先將事情始末簡單言明,最重要是點名被“強搶”的民女名叫“亍蘭”,皇帝昨日剛在皇宮御宴上因為司馬璇兒引起對故人的歉意,相信這次見到故人之女有難不會袖手。

見隋乂匆忙帶著人去了皇宮,劉愈也不想回去,畢竟還要等事情發展給隋乂出謀獻策。劉愈心說自己可真忙,眼看明日就要成婚,現在又生病在身,還要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人困了,他就趴在京兆府大堂的案桌上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覺得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抬起頭,隋乂在面前趾高氣揚一臉得意站著,說明事情沒往壞了發展。

“皇上有判決了?”劉愈打個哈欠伸個懶腰問道。

“沒,皇上看完我的奏本和案宗,一句話沒說,只題了八個字‘懲惡揚善,激濁揚清。’皇上的書法可真不賴,你看看。”

劉愈看了看御筆親題的八個字,問道:“王簡作何反應?”

“看完這八個字,那王簡臉色就變了,皇帝便讓太監將我和他打發出來了。他連句話也沒說,出宮門便不見人了。”

劉愈心下疑惑,這些在朝中混久了的老油條,城府極深,現下實在不知這王簡有什麼後招。

“劉兄臺,這案子……是不是可以判了?”

劉愈擺擺手道:“先等等,多派幾個人出去到王府盯著,一有風吹草動……”

話說半截,劉愈突然住口不言,遠遠的便看到京兆府大門外有個熟悉的大臉蛋在那晃悠,正是柴葫蘆柴大官人。

“他為何來此?”隋乂見到柴錦,馬上皺起眉頭。印象中見到柴錦準沒好事。

劉愈眼睛眯起,無奈道:“怎麼說人家也是皇親國戚,堂堂四駙馬,先迎進來再說。”

柴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一進門,見到劉愈和隋乂,便點頭哈腰行禮道:“劉兄,隋兄,刑部的王尚書去找我家內子,說是想請我家內子出來幫忙說和一下……”

“為了他兒子的事?”劉愈問。

“嗯。”柴錦嘴笨,被人一語點破答案很高興,免得他拙口再言,“王尚書還託我帶來一些禮物,你們看……”

柴錦身後帶著的幾個小廝抬著兩木箱,木箱不大卻顯得很重,開啟一看,裡面金燦燦的全都是金子,兩個箱子加起來少說有上百斤黃金。

劉愈心說這王簡可真是下血本了,先不論這些金子來路是否乾淨,但就這價碼足以去捐一個太守來做上一輩子。

柴錦有些緊張問道:“劉兄,隋兄,王尚書還讓我帶話,問問這些……不知是否足夠?”

劉愈沒等隋乂說話,直接道:“柴葫蘆,你回去跟公主和王尚書說,就說這件案子,京府少尹會酌情處置,讓他們不用太過擔心了。”

柴錦見任務完成,興高采烈的,他還記得上次要擺和頭酒的事,專門提了一下,然後帶著幾個小廝三步變兩步趕著回去報信去了。

“劉兄臺,你不是真想放過那姓王的小子吧?”隋乂有些不情願問道。

“有些事情不是光靠一股蠻勁就能解決的。”劉愈指了指那兩箱金子道,“如果你斷了他王家的香火,他報復起來,光用這些金子就可以找殺手殺你幾百次!如果不來狠的,用這些金子也足以找一些潑皮無賴構陷你殺人放火成鐵案!”

隋乂震驚道:“不……會吧?他可是堂堂刑部尚書……”

劉愈嘆道:“做官就是如此,除非是為趕盡殺絕而趕盡殺絕,否則只是為一口氣,能留一線最好還是留一線,那王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