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愈又被“克”一次,劉愈拉住她的手,本想解釋一下,但解釋也要等這令他生厭的女人走了以後。劉愈給徐軒築一個堅定的笑容道:“生死由天,夫人想開一些。”

徐軒築用求助的目光看著曲醫女問道:“曲妹妹,你可說說,我夫君的病可還有醫治之法?”

曲醫女態度冷淡道:“他這病,好治,讓他把腋下夾著的東西拿出來便可。”

徐軒築神色不解,劉愈沒想到竟被這姓曲的一語道破玄機,正費解是何處露了破綻,曲醫女又道:“看你年輕力壯氣色兩旺,居現散脈,醫書有云,散脈可因臂氣血不暢,先前還奇怪你為何要拿個桔子不吃,原來是誠心戲弄於我。”

劉愈訕訕地將胳肢窩裡的桔子拿出來,徐軒築收住淚,埋怨地看了劉愈一眼。曲醫女將藥箱收起,顯得不耐煩道:“徐姐姐,你家相公氣色好的很,至於那隱曲有疾也只是表象,細查並無此疾。還會拿人消遣,估計跟王八一半長壽,用不著你掛心。”

徐軒築這才鬆口氣,握著劉愈的手也更緊了一些。劉愈卻頓感無力,本想捉弄這眼高於頂的醫女,沒想到陰溝裡翻船,被人反諷。不由覺得這女人跟四公主很相似,都是得理不饒人。

“夫人,既然這阿拉伯婦女要走,你還是去送送,免被人說我們不懂禮數。”

“你說什麼?”

劉愈本以為曲醫女會一刻不停地離開,沒想到她聽到劉愈之言轉過頭看著他,目光甚亮。劉愈本是一句無意的消遣之語,尋個心理平衡,見她這舉止心說難不成她能聽明白“阿拉伯婦女”是在罵她?

“曲醫女去過阿拉伯?”劉愈問道。

曲醫女再次死盯著劉愈道:“阿拉伯位於天之西國,又名大食,古書所云者甚少,你是從何而知?”

劉愈再次被問的啞口無言,他沒想到這曲醫女知識淵博到這份,居然連阿拉伯這名詞都聽說過,心中也不由慶幸,幸好她沒親身去往阿拉伯見識“阿拉伯婦女”的裝扮。

“一本古書所見,記不太清了。”劉愈隨口道。

曲醫女冷哼一聲道:“古書所言天之西國,無不以大食相稱,只近來往西而去跑船商旅口中,才有了阿拉伯的稱謂。劉家官人,看你不但喜歡捉弄於人,連口中都不常有句實話。既然不肯坦言相告,那小女子也告辭了。徐姐姐,好好照顧你這諷人病病入膏肓的相公,不必相送。”

曲醫女說完,腳步不停地往後院而去。雖然她常出入達官顯貴的府邸,但因為看的都是“婦科病”,不宜張揚,因而習慣了走後門。

徐軒築被她嘲諷一番也自覺面色無光,不好意思出門送客,望著劉愈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幽怨。

“夫人,見諒見諒,其實……為夫只想跟她開個玩笑。”劉愈攤攤手,無辜道。

徐軒築幽怨帶笑,滿含情意白他一眼道:“夫君知道人外有人了?曲家妹妹自幼博覽群書,學識淵博,連太學的博士都不敢與她論學,若非女兒身,早已晉身朝堂位朝班。世上女子能與她比較學問的,恐怕只有一人。可惜……唉!”

劉愈心說徐軒築口中能與曲醫女比學問的應是李遮兒。李遮兒身世孤苦,淪落青樓幾年,如今得到赦免也算幸事,只是不知李家中人是否還能重聚,離散天涯恐怕有很多親眷已死於離難,終不得回長安。

“曲醫女到底叫什麼名字?”劉愈問道。

“曲妹妹單名一個寧。”徐軒築道,“夫君切莫以為曲家妹妹天生貌醜不願見人,只是近來得了風熱之症,透不得風。”

劉愈猜想“風熱之症”說的應該是水痘,大姑娘家得了水痘的確有些麻煩,居然不在家養病還出來給人問診,真是有病的不怕傳染人。

曲寧?劉愈在心中又默唸了一遍。要說這世上能令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