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教坊排練御前獻藝的歌舞。”

能御前獻藝的,劉愈估摸水平應該很高了,韓升選教習必然是歌舞教坊最好的。

歌舞教坊不但有官辦的,也有民間的,現在也算國泰民安,一般富庶大戶人家宴請賓客少不得要請歌舞伎,跳舞也要看天分,只靠犯官家眷遠遠不能滿足市場需求。若遇上大型的表演,官辦的也會從民辦教坊中選擇一些人,訓練地點由負責的教習自行選擇。

劉愈來此的目的不是為“選妃”,而是帶著韓家姐妹會先生。先行辭別到了隔壁的民間教坊。

在那裡,劉愈第一次見到韓家姐妹口中的“軒姨”,一個四十歲左右儀態姿容風韻都堪稱絕佳的婦人,腮上掛著自然而然的笑容頓感親切,劉愈也終於打消心中疑慮,眼前對韓家姐妹親暱無比的軒姨看上去更像長輩對晚輩的疼愛,完全不似“女色狼”。

趁著韓家姐妹正在跟她們的軒姨親熱,劉愈往廳裡瞧了一下,有兩班人在排舞,一班人有很多,穿的都是灰藍色的尼姑袍。尼姑也來學著跳舞?劉愈又仔細看了下,這些“尼姑”雖然都帶著僧帽,但都沒剃髮,要麼是帶髮修行的尼姑要麼就是排一曲只有尼姑參演的舞蹈。

另一廳的舞蹈劉愈一看頭腦馬上充血,竟然有人穿著劉愈口述柳麗娘設計的“霓裳羽衣”在裡面跳鼓舞,身子柔軟的女子,體態婀娜卻比柳麗孃的舞姿缺少了神韻,模仿但模仿不到神髓。當看到不是柳麗娘,劉愈懸著的心才放下。竟然不是為自己擔心,而多少念及柳麗孃的安危。

她回去恐怕無法向淮王交差吧。

“公子,公子,她就是我和姐姐說的軒姨,軒姨軒姨,他……就是我們的公子。”韓家姐妹跟軒姨也親熱的差不多了,韓小婷拉著軒姨來給劉愈介紹。介紹到劉愈,小丫頭不禁臉紅了。

軒姨閱人無數,自然明白這“公子”的含義,對劉愈嫣然一笑道:“妾身給公子請安。”

“軒姨不必如此客氣,應該是晚輩向您請安。”面對如此客氣的風韻婦人,劉愈趕緊回禮。

軒姨安慰一笑道:“妾身與藝兒和婷兒識得近五年,未料數月未見,韓先生竟給她們尋得歸宿。公子日後也當善待她們姐妹。不知韓先生現下身體可好?”

劉愈聽她提及韓升,語氣頗為敬重,隱約還有些失落,心中稍有定數,可能是韓升的仰慕者。

別看韓老頭已近六十,但為人灑脫有風度,有文人的傲骨,重要的還是個老光棍,最吸引這些成熟女性的目光。

劉愈笑道:“韓先生身體一向不錯,他也經常提及軒姨,讓我代他向您問好。”

“哦?可……是真的?”軒姨聽到劉愈的說辭,明顯多了幾分欣喜,劉愈心中更加確定她是韓老頭的追隨者。

二人言談片刻,所及話題都是圍繞韓升,軒姨顯然並不知韓升乃是皇帝的肱骨謀臣,只當他是個懷才不遇有才學的商賈。劉愈聽軒姨說他和韓升的一些過節不禁為她有些不值,韓升明顯招蜂引蝶卻又以假道學道貌岸然的始亂終棄。

劉愈心想著回頭一定跟韓老頭好好說道說道此事。

正言談甚歡,先前見過在廳內練習鼓舞的女子手拿一柄木劍走出來,稍有幾分懊惱道:“軒教習,為何我無論如何模仿都離柳麗孃的舞姿差的遠,是不是……原來軒教習有客人。”

人很嫻靜,或者說有些冷豔,輕眉玉目唇紅齒白,有大家閨秀的卓然氣質。可能是覺得身上的衣著有些暴露,身體想退到屋裡去。

本來穿著舞衣就是給人欣賞的,軒姨並不不以為意,笑道:“蘭兒,以前經常與你提及韓氏姐妹,這便是韓家的兩顆明珠。藝兒婷兒,她是我從前提及的亍蘭姐姐。”

那女子見到兩名男裝打扮的公子哥竟是軒教習口中的“韓家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