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嗯。”

她聽到我這樣的回答,愣了一下,吃驚地抬起淚眼望向我。

我看著她的眼睛,放緩了聲音,問:“你知道珮兒怎麼死的,對吧?說出來!說出來,你就能吃得下,睡得香了。”

“不不不,”她驚恐地搖頭,眼淚流得更兇了,“老奴來找二爺,就是不想說得太多。若去找二夫人或二奶奶,”她好像觸碰了什麼嚇人的字眼,哆嗦起來,“老奴會死的。老奴有兒有女,老奴不能給珮兒姑娘陪葬啊——”

我的心徹底沉入水底,再浮不起來了。

在生意場上打轉的人,豈會不明白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道理?即便婆子的指認能讓官府相信,也不過罰封氏幾十兩銀子,敗壞掉弓家和她自己的名聲而已。婆子指證主人,自己不僅會被官府杖打,她一家子,都會再無寧日。

我隨便找了婆子一個小錯,讓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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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勝嬋是怎麼和我在一起的,我至今也沒有想起來。完全沒有記憶。一夕沉醉,早上睜開眼睛,就是她衣衫不整地坐我床上輕泣……隨後,曹太公就氣憤地追著我打。若不是眾人攔著,我可能會被他打死。

曹太公曾經做過里正,後來是曹家的族長。因為曹勝嬋和我不守禮法的事,太公辭去了族長,還氣病了,並揚言,見我一次打一次。

我真的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了。經過曹家那兒的小鎮,染了風寒,大年請的大夫,是曹勝嬋的大哥,一個長相頗為端正的中年人。他熱情邀約我去曹家做客,並說他家的山上有幾株野茶樹,所產茶葉的香味能長久不散,希望我去鑑定一下品種。到了他家後,有好幾個人過來陪我喝酒,然後就喝醉了……

我到現在也沒有見到傳說中的曹家野茶樹。

曹勝嬋的性子很溫婉,事事都順著我。她和封氏完全不同的為人處事方法,讓我心生欣慰。漸漸地,我也就不把她跟著我的‘起因’當回事了。只不過,和她在一起時,我總是不想說話,和她交流不起來。遇到芮兒之前,我以為男人和女人之間,或者夫妻之間,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女人困在方寸之間,沒有多少見識,自然理解不了男人的諸多想法。

曹勝嬋跟著曹明走後,我去了南院的西廂房。這兒曾經住過芮兒,然後是她。我走到床前,看她留下的物件,有些傷感。除了我給的二百兩銀子,她什麼物品都沒有帶走。因為封氏不讓她進弓家門。然後,我竟然也沒有答應她進門收拾物品的要求。

芮兒說,她喜歡在床底下放點銀子,用來打發小偷。忘記我當時起了什麼念頭了,莫名其妙把頭伸到了床底下。床下有個小坑,痕跡很久遠的樣子。那麼,有可能是芮兒挖的了。我感覺好笑。當時的芮兒,能有什麼錢財?幾串銅錢而已,也藏到床底下。

西廂房的牆壁本來沒有裝飾品,空蕩蕩的。曹勝嬋住進來後,在床頭櫃的牆上張掛了一幅觀音送子圖,案桌上擺著燃過的香。這副送子圖讓我一陣心酸。不能給她幸福,終是我的不對。

觀音送子圖上有些灰塵,我拿起雞毛撣子想撣去。曹勝嬋是個愛乾淨的人,怎麼讓觀音像蒙了塵呢?

發現觀音像後邊有玄機的那一刻,我的頭眩暈了一會。說不上失望或憤怒,除了頭暈,我沒有別的感覺了。曹勝嬋配不上我有別的感覺。

畢竟她跟了我那麼久,我最後還是讓大年悄悄處理了那些藥材。既然她已經傷害不了芮兒和祺兒了,就讓她這麼消失吧。當我從來不認識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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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詢丟失的七彩琉璃寶瓶時,第一次見到了芮兒。她身上有種奇怪的氣息,來自於外界的氣息,在大廳裡非常顯眼。她看人時,眼神裡充滿了探究和好奇,像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