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一眼,見是個水鑽鑲的珠花,便彎身先把手裡的盆子放下,然後一把將那珠花擼了下來塞回表少爺懷裡:“如此重賞,小婢不敢收。這珠花能買一千個小婢這樣的丫頭,爺您要是閒得慌不如就拿去把它換成丫頭罷,出門進門的讓她們排著隊統統跟在您身後伺候著,想橫著排就橫著排,想豎著排就豎著排,您要是高興了呢還可以讓她們不停的變換隊形,一會兒排成個‘一’字,一會兒排成個‘人’字……”或者一會兒排成個“S”,一會兒排成個“B”,隨你嘛,隨你。

表少爺聽得哈哈直笑,復低下頭來看著她:“爺那帶的是丫頭,又不是行軍士兵!何況在爺的心中,一萬朵這樣的珠花也換不來一個小扇兒……扇兒,這珠花你怕招人懷疑,不帶也成,好好收起來,算是爺送你的定情信物,將來爺娶你過門,文定禮也省下了。”

羅扇掏了掏耳朵,仿似表少爺剛才的話不過是一陣邪風吹過,彎了身去端地上的盆子準備走人,表少爺也不攔她,只笑嘻嘻地看著她因這麼一彎腰而撅起的小屁股,直到羅扇轉身扭噠扭噠地走出幾步路去之後,才低笑著開口道:“丫頭,這陣子你到各個莊子上四處打聽糧食果蔬的成本價錢,是已經準備好要贖身出府自謀生路了麼?”

羅扇頓了頓腳,扭頭睜大了眼睛看他:“你派人跟蹤我了?”

表少爺笑著走近幾步,壓低聲音道:“你這丫頭,說你聰明罷,有時候又犯傻。雖說這是白府自己的莊子,可莊子裡全是些大字不識只知種地生娃的粗人,你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自己一個人逛來逛去,也不怕被那起壞心思的人盯上!要不是爺派人暗中跟著悄悄替你收拾了幾個心懷不軌的東西,你以為你還能像現在這般生龍活虎地站在爺的面前衝爺瞪眼睛麼?”說著想起手下人回稟他的收拾那幾個畜牲的經過,一對修眉不由皺了皺,再看看眼前羅扇白玉似的小臉兒黑葡萄似的眸子,更是不能去想像這丫頭若遭了毒手的情形。

作者有話要說:

☆38偶爾心動

羅扇望著表少爺意外嚴肅的臉;心裡也因他方才那番話而感到一陣後怕:確實是自己疏忽了,只道古人與今人比起來見識有短長,卻忘記了人心從來無深淺。也暗罵自己上輩子被樣板兒書害得太多,莊稼人就全都是樸實憨厚的麼?架不住他體內荷爾蒙也有過剩的時候啊!前陣子那對兒草垛野鴛鴦不就是激素失調的最好例子?何況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個比牲口身價還不如的奴隸;就算被人拉去解決生理問題了又能怎麼樣呢?莊子裡的都是壯勞力;比牲口值錢;比她這個小奴婢更值錢;不會有人為了她而去制裁一個可以創造財富的壯奴的;至多是把她直接配給那人當老婆;非但討不回公道;一輩子還要被人戳脊梁骨。

表少爺見羅扇有了警醒;邊微微點頭邊好整以暇地一掀衣襬坐到了井口的石牙子上;見羅扇一對大眼珠子看了看井口又看了看他,表少爺不由噗地一笑:“你就算把爺推井裡變成了水鬼,爺也會夜夜纏著你,管教你春夢連連……”

羅扇只好將這念頭息了。

表少爺倒是又認真起來,望住羅扇壓低聲兒道:“丫頭,把你今後的打算跟爺說說。”

“小婢暫無打算。”當然不能告訴他,避還避之不及呢。

“對我說實話,丫頭,”表少爺伸了一根手指衝羅扇搖了搖,“你若贖身出府只有兩條路,要麼嫁人,要麼自己賺錢餬口。而依我對你的瞭解,斷不會草草地把自己打發給個不知根不知底的男人嫁了,所以必然會選第二條路。而近期你又頻頻地打探各種食材的成本和售價,加上你本身所長,故而我推斷你的首選是謀個與餐飲相關的行當幹——是也不是?”

對著聰明人裝糊塗毫無意義,羅扇索性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將頭一點,道:“這只是小婢一個不成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