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怎會不知,她自家的女兒還在裡頭呢,只聽她冷哼一聲:“莫急,再怎麼也不會帶累了姐兒們。”當日去的,可不止是王李何家的姐兒,還有李同知家的,陸員外郎家的,這兩個當頭,後頭還有一串小官家女兒,平家這是生意做大了,尾巴上了頭,不拔下幾根毛來,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第98章 平夫人害人害己,王四郎發奮圖強

秀娘不成想李夫人氣性這樣大,硬要把這事鬧出來叫平家難堪,她勸了幾句沒勸住,還被李夫人教訓兩句:“你怕甚,咱們氣,自有那咱們更氣的,敢到老虎頭上拔毛,且叫她瞧瞧是個什麼下場。”

秀娘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是想把事兒瞞了便罷,沒想鬧大,王家跟李家又怎麼好比,略坐一會,到下學的時候把蓉姐兒一道接回家去,一路上都沉著臉蹙著眉頭。

蓉姐兒坐在秀娘身邊睨了她的臉色不敢開口,心裡又奇怪她怎麼就生氣了,難不成曉得她偷偷帶了凍年糕到學裡來,先生在上頭上課,她在後頭就了火盆烤串年糕,鎮紙那麼大的一塊,灑上白糖又甜又糯。

蓉姐兒乖乖不說話,秀娘也沒精神理她,回去便差了小廝到茶葉鋪子裡頭把王四郎尋回來,王四郎呼著白氣進門,在炭盆上烘烘手:“甚事這麼急著叫我家來。”

“我且問過李夫人了,那平家老三是房裡養的,那個平四是個結巴!”秀娘不等王四郎說話又趕緊加了兩句:“平老爺再遇著你,可不能再把事兒往這上頭提。”

她且知道,這些個吃了幾杯就沒了道理,臉也紅了耳也熱了,便撒起瘋來好歹都顧不得,若叫人躥奪著交衫割衫換下信物來,可不誤了蓉姐兒一生。

王四郎一聽說平四是個結巴便氣的漲紅了麵皮,平老爺說的時候含含糊糊,並不十分作真,他還只當平家十分裡有了五六分意思,因著沒十分作準才沒把話說實了。哪裡想到是這麼回事,若真個想結親怎不明說了做這混沌樣子莫不是存了欺負人的心。

想是先把話漏出來等王家有意自會親近,屆時兩家走動多了,外頭傳上一二句的話,家裡清清白白的姐兒被當成已經定了親,不是那意也成了那事。

秀娘捂了心口後怕:“好險沒算計了咱們女兒去,這可怎麼好,我同李夫人一說,她怎麼也不肯干休,為著她那女兒也叫人看了去,這要是鬧出來,帶累咱家可怎辦?”

誰知王四郎一聽這話竟冷笑一聲:“既是李家肯出頭,咱們倒不必急在這一時,平家說這話只我同他兩個人,只推沒聽懂,我也沒接話茬,他既存了這個心,顯見得是沒把咱們放在眼裡,想著算計了我吃這啞巴虧。閻王打架,咱們躲一邊兒瞧熱鬧就是。”

這卻是王四郎自家把自家高看了,平家根本沒這個想頭,平老爺度著自家家大業廣,那些個小戶再沒有不來巴結的,若要結親,莫說兒子是個結巴,便真個是少了腿又怎的,照樣有人八抬大轎送上門來。

只因著平夫人是個挑剔的,這麼些個小娘子,她個個俱都瞧不上眼兒,只蓉姐兒打過幾回照面,知道王老爺是縣丞,大小也算是個官兒,家裡人口簡單,又新添了個弟弟,不是那沒子嗣的,一條條的算下來,再沒有比蓉姐兒更襯頭的小娘子了。

李家原也是又門好親可悅姐兒早早定了人家,李夫人底下再沒有嫡出的女兒,別房的那些個李家姑娘,李夫人自家都瞧不上,更別說平家了,這才把主意打到了蓉姐兒身上。

王家惱了,平家也不樂,原只當自家一透話,王家便沒有不允的道理,不成想王四郎只作聽不懂,竟沒立時換了信物,還有幾分回拒的意思,回來平夫人便問平老爺:“你可說清楚了是四兒!”

“怎的沒說,王四郎若真是個蠢人,還能從泥裡掙出來攢下這些家業。”平老爺不耐煩,回了一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