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子寫幾句酸話,他一眼都不掃,送了鴛鴦枕頭來,雖說喻意風流,卻也算是老實了一回。
吳少爺扔了窈娘下船去,整個教坊司再沒一個不知道的,曉得是跟人起了口角,又笑她連個賣面的女娘都爭不過,背地裡偷偷笑話她。
窈娘自受了吳少爺的捧,便一向是在樓子裡拿大,如今吃這個氣,怎麼也咽不下去,蓬鬆了頭髮,卸了釵環哭一回,這回再使龜奴兒去請,吳少爺卻是怎麼都不肯來了。
窈娘原也沒那些個想頭,她曉得自家是賤吳少爺是官,吳家若是兩個老的不在,她也沒個能耐攛掇著吳少爺抬她進門,父母俱全,怎麼肯要她一個賤籍。
也不是沒人肯把她娶回去,可那些個哪裡似吳少爺這般人品模樣,窈娘是知過事的,十三四歲開了苞叫要梳弄過,到了十五六歲那事漸漸雨調風順,怎不懂少年人才強幹,三四十腆著肚皮的,家裡娶了一房又一房,那東西早就不中用了。
吳少爺便似落口的一塊香肉,這塊香肉還只看得著,她哪裡肯告訴別個,這塊肉到如今還不曾咬得一口,身子也捱過,臉也貼過,腿上坐著喂盅兒酒也是尋常,卻不曾翻到床上去。
窈娘自負人材,只因著是教坊司裡頭,才這些年都不曾贖出去,外頭門子也多,娶一個花娘百來兩銀子,似她這樣卻要去官府疏通,不然,老死也得呆在教坊司裡頭。
吳少爺同那些富戶且不一樣,他是官身,又不是窮巴巴幹吃俸祿的,家裡有那一注大財,幫她脫籍還不容易,可這麼長時候,不說把他勾住了,連挨身都不曾。
可他卻又使錢包下她來,還為了這事兒把家裡的娘子鬧走了,教坊司裡哪一個不嘆她好手段,只當是她把正室給擠走的,還偷摸的來問她,是不是給吳少爺吃了黃符水兒。
她心裡再得意不過,滿心指望著能有一日,兩個作了一個,能有個往後,如今一個賣吃食的姑娘當頭蓋的罵了她,吳少爺卻是這付模樣,叫她一時冷了心腸。
這些日子一段身心早就託在他身上,受這樣的委屈,躺到床上再起不來。她身邊也有小丫頭子侍候著,幫她出主意:“姐姐不如再往姐夫那兒送對枕頭,許能瞧著往日的情分,再來看看姐姐。”門子裡哪個都是姐姐,恩客自然就是姐夫了。
窈娘恨恨捶了床:“這招怕是不成,下賤的小娼婦,再不信她是個乾淨的,你去打聽,是哪一門子的,不叫我好過,我也叫她不能活!”
陳家的事吳夫人打聽的出,窈娘自然也打聽的出,知道她叫水匪擄了去,才報上來撫掌大笑,身子直顫:“自家也是個骯髒的,竟還罵別個下賤。”
轉臉便叫人把這事兒散出去,那走門子進教坊的,哪見這一段故事,再往那秦淮河上去時,便有意去尋陳家的食船,那些個往來秦淮的又有哪一個嘴裡好聽,本是件乾淨的事,從這起子人嘴裡說出來再清白的人也不成模樣了,何況寧姐兒身上本就有這麼一樁事在。
她初還當是因著年紀輕,才有客人調笑,混不當一回子事,等平兒再送面到船上時,叫幾個浪蕩子留住了,鬨笑著大聲問他:“你姐姐是不是叫水匪弄過了。”
寧姐兒氣的雙目通紅,可對著個妓子她能高聲,對著這些男人連出頭露臉都不成,捏了木勺兒發抖,卻半點法子也無,到底沒忍住,在簾子後頭罵了一聲,這一聲倒叫一船男人笑的更大聲了。
寧姐兒高聲把平兒招了回來,掀了個簾角兒,露出一雙手,把平兒捧回來的托盤上得的賞錢銀子往外一倒,有的砸船舷上,有的落到河裡,脆響不斷,扔完了冷笑一聲:“今兒我請客,叫幾位也聽個銀子響!”
她做這事,那船上一時間半點聲響也無,寧姐兒使喚船伕往回劃,幾個本是拿她玩笑一回,叫她打了臉,面上都有些掛不住,把那折骨黃魚麵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