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的斟酌小心,不假思索地恨聲道:

“王爺怎會不知道?皇上有意許我為你側室,卻被你推拒,此事為王妃所知,她在圍場那晚便曾警告過我,可婚姻大事,我兒女之身又豈能自主。我聽人說,自洛陽城回來貴妃娘娘屢屢召見魏王妃,以她不願你納妃勸她服軟,王妃不肯鬆口然又身不由己,想來是以為我從中作梗,這才使計害我。當日在圍場一夜我為她所救,原以為她是個光明磊落之人,不想她竟會暗中設計,毀、毀我…清白。”

她側頭擦掉眼角湧出的淚水,哆哆嗦嗦地說出最後兩個字。

李泰這廂卻是皺起眉頭,當然不是被閻婉這番看起來有理有據的解釋說動,而是遲遲聽聞遺玉這些時日被宮中刁難一事。這方恍悟,難怪她近來消瘦,胃口不佳,又多愁容,原是因此。他想通之後,難免心中責怪她隱瞞,被逼到這種進退維谷的地步,卻不曾對他開口訴苦。

閻婉不知李泰思緒飄遠,兀自抹著眼淚,道:“你若是不信,我家中還有她寫給我的請函,舒雲樓裡的侍者也可以給我作證,你大可以現在就派人去查。”

“不必了。”

閻婉一愣,含著幾許希望抬起頭,企圖尋求一絲半點的信任,淚眼朦朧中看他倚著窗畔暮色轉過身,頂著那張能讓女子輕易痴迷的臉龐,卻說出讓她期望崩塌的話:

“不會是她所為。”

“…呵…呵呵,”閻婉失笑,低頭落下一串清淚,吶吶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信。”

將目光從這失魂落魄的女子身上收回,李泰並沒有多做解釋,他會斷言此事不是遺玉所為,無關乎什麼證據和信任,只是單純的瞭解,那樣一個氣度胸襟不遜君子的女人,又豈會行這種堪稱齷齪的勾當,當是想也不會有過這種想法。

探明瞭閻婉對此事的反應,覺得沒了再問下去的必要,李泰腳步一轉,走向門邊。

閻婉察覺到他要離開,驚慌地從地上坐起來,“你——您要去哪?”

李泰沒有回答,一腳跨出門外,阿生便迎了上去,打了個眼色讓兩名女僕進屋,攔下追趕上來的閻婉,將屋門在他身後關上,隔絕了屋內斷斷續續的哄勸聲。

“主子?”阿生跟在李泰身後,朝前院走。

“去查清那件長衫的來路。”李泰吩咐道。

“是,”阿生猶豫了一下,請示道:“那閻小姐?”

在門外聽了個大概,他是有些同情閻婉,本來是內定給王爺的側室,經過這麼一番遭遇,被王爺親眼撞見,該是斷了最後一點念想。

“警告一番再送回去。”

“是。”

阿生應下,將李泰送到門外,另找了車伕去送,看馬車跑遠,才折回院中。

李泰晚上回來的遲,錯過吃飯的時辰,走下折橋,一進翡翠院,便問守在院門口迎人的平彤:

“王妃呢?”

“在書房裡,”平彤恭聲道,“王妃等著您,尚沒用膳,您瞧是不是讓廚房這就去準備。”

“嗯。”

李泰進屋更衣,平彤領著兩個侍女等在門外,待他出來往書房去,才進屋去收拾。

“咦?”

侍女拿軟刷平整著李泰換下的常服,眼尖地發現腰邊上掛了一件物事,好奇地湊到眼前去看,卻是一隻花生米大小的銀鉤珍珠耳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遞到正在掛衣的平彤面前,結結巴巴叫道:

“平、平彤姐姐,你瞧。”

平彤聞聲扭頭,順著她的手看到那外衫腰線上掛的耳環,目光瞬變,便從她手裡接過衣裳,笑道:

“我說怎麼王妃那對小珍珠的耳鉤少了一隻,原是掛在這上頭,沒事沒事,還好沒將衣裳扯開線。”

看著屋裡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