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拉,狠狠的扯進懷裡,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半裸的胸前。

遺玉已經意識到他背後是什麼,雙手使勁去推他,卻紋絲不動,只聽他溫聲在自已耳邊道:“別動,沒什麼好看的。”

他的心跳很有力,她有些發涼的臉頰貼在他緊實的胸口上,卻被熨的發燙,一瞬間,濃濃的怒氣和憋屈感襲來,被她要緊了下唇忍住。

這太過突然的一幕,讓眾人不知所措,盧智將遺玉緊緊地按在懷裡,扭頭對半暈半醒靠在麗娘身上的房母,語氣平淡道:

“您可是滿意了,將我逼迫至此。”

房母仍處於驚嚇中,神志有些不清道,“你、你腰上的痔呢。”

到了這個時候,逼得人家都敞衣示眾,她還是死不忘記那勞什子硃砂痣,這裡畢竟是盧家的祠堂,先前沒弄清楚也罷,這會兒事情都明擺著,她還這般痴纏,這種態度已經引得旁觀的眾人心下不滿,一時間大多數人都暗自腹誹起這老婦來。

盧智嗤笑一聲,神色猛然變得嚴厲起來,語中帶著壓抑的怒氣道:

“我母子四人,早年吃苦流落,如今苦盡甘來,終能認祖歸宗,卻被你再三阻攔,大鬧於盧家祠堂之前,擾了祖先清靜,愧對祖先!讓我們有何等顏面再進這家門!我雖不知你同我盧家有何恩怨,但今日之辱,我盧智莫不敢忘!”

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盧中植的柺杖狠狠地敲在地面上,伴著一聲嗡耳的“送客!”,終是壽終正寢散落一地木片。

長孫無忌和杜如晦都沒再出聲試著調和,盧家上下皆是同仇敵愾地帶怒看著房母和麗娘。

被盧中植一嗓子吼得有些膽驚的麗娘強行攙著半暈半醒的房母就要離開,還沒走上幾步,就聽盧中植沉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回去告訴房喬,新仇舊恨,我盧某人定當討得!”

這一聲,宣佈著繼十幾年前那次之後,前陣子在外關係稍有緩和的房家和盧家再次於人前決裂!

第三零二章 夜談

房家婆媳因來時是持帖入內,並未帶有下人,有心上前幫忙的卻因房盧倆家正式決裂猶豫不前,麗娘困難地攙扶著體胖的房母,在各色目光光中狼狽地離開。

盧榮遠脫下里絨的外衣罩在盧智的身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同盧榮和一起去安撫賓客。

盧智鬆開了遺玉,見她出奇冷靜地為他整理著衣襟,稍愣之後,表情軟下,伸手順了順她凌亂的額髮。

重新穿戴好後,他才示意意盧俊放開早就安靜地被他護著的盧氏,盧氏同遺玉的反應很像,都是冷靜地有些嚇人,不驚不怒地拉著他走到火盆邊暖身。

趙氏和竇氏相視之後,皆從對方眼中看出疑慮,但還是叫了下人去準備暖身的薑湯和給盧俊替換的衣物上前去問母子幾人說話,一邊溫聲安慰,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盧氏的容貌。

經房母這一鬧,吉時已過,場面冷靜下來後,剛才一直未置言辭的宗親們,開口提出了改日再續,盧中植本來就正擔心,剛才聲稱“無須進盧家門”的盧智會真的反悔,於是態度強硬地道:

“先前事宜不都是在吉時?就差磕頭上香便可入族譜,現在一併做了便是,哪來那麼多事。”

今日這請來的宗親都走他特意挑選的,既老實又本份,說白了還有些膽祛,哪有不開眼的敢反對,更別提會有人拿剛才那場亂子說事了。

不過盧老爺子到底走白擔心了,一切都整理妥當後,母子四人很是自覺他重新站在蒲團邊上,等著祭祖。

盧中植產肅的臉上這才露出些許笑意,將香一一點燃親自遞到他們手中,看著他們跪在盧家一門的祠堂前,三拜九叩,供上香後,他催促著宗親中暫持族譜的長者將他們錄入譜中,而後將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