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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色中遠去的人影。
李恪坐在房內另一側,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時而在膝上的古琴輕撫,斷斷續續的琴音遮掩了樓下的譁笑聲。
立在窗邊的白衣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剛正的中年面孔,李恪抬頭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絲不解。
“穆師,你似乎太過看重這盧智了,對一個無根無基的小子,用得著這麼小心嗎?”
這名穆姓白衣中年人,竟然被李恪這心高氣傲的皇子,以“師”相稱!就連弘文館和崇文館專職負責教習皇子的先生,也沒有受過李恪這等“師”稱過。
“殿下,欲成大事看,眼光要放的長遠一些,往往就是這種看似無關痛癢的人物,到了最後,愈是能有扭轉乾坤的作用。”
“是我多言,穆師這麼做,一定有你的原因,”李恪的臉上露出受教的神色,他輕輕地撥弄著一根單絃,狀似無意道:“剛才他同你密談,說了些什麼?”
白衣中年人走到茶案邊坐下,為自己斟了一杯香茗,輕品一口:“只是一些交易罷了,對殿下您有好處。”
李恪撥絃的手頓了頓,交易?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子,不過是受了聖眷,有有什麼能拿出來交易的?
白衣中年人看出他的疑惑,並無多解釋,向後靠在軟背道:“殿下,可否撫琴一曲。”
李恪壓下疑惑,將酒壺置在一旁,擺正琴身,嫻熟地撥弄起來,婉轉低吟的琴聲,隱約洩露出撫琴之人的心思。 盧智在離開品紅樓後,穿過兩條寬敞的街道,順便走入一條幽深的小巷,不足二十步,就聞身後傳來幾聲短促的“鏗鏘”之音,又有衣料的摩擦聲,走滿三十五步,便察覺到一陣不緩不慢地腳步聲,緊跟自己而來。
在巷中有戶人家門前掛了盞燈籠,他停下腳步,扭過頭看向已經走到自己身後的蒼衣青年,問道: “有幾人?”
盧耀的劍仍挎在腰間,沒有出鞘的跡象,“三人,過了幾招,你不是說不讓我傷人嗎,我便點了他們的穴,半個時辰就可解開。
“嗯,”盧智突然對他一笑,“有你在,真是方便許多,不如以後你就跟著我好了。”
盧耀是盧中植一手培養起來的,也是最近才“借”過來一用,而今竟是打起了挖牆角的主意。
盧耀面色不改,道:“我現在不就是跟著智少爺嗎?”
長相老實的人,並不代表他傻,聽出盧智話裡的含義,不管他是否是在說笑,盧耀簡單的一句話便又擋了回去。
盧智搖搖頭,轉身繼續朝前走,盧耀不遠不近地跟著在他身後,兩人曲拐了七八條小路,方才走至一條長街上,又東行七八丈,便見一院門,正是呈遠樓後院門所在。
院門緊閉著,盧耀上前,長短三兩聲敲了一陣,門便被人從裡面開啟一條縫,門內有一下人模樣的小個子男人,藉著手裡的燈籠,將夜色中站在門外的兩人看清,而後將半房門開啟,躬身請了他們進來。
穿過進門小院,盧耀就不見了蹤影,盧智一人跟著那下人來到盧中植的房間外,也沒傳報,便獨自走了進去,下人從外面格門重新掩上,伸手招來一名護院,在門外走廊上守著,自己又走回後院門口看守。
盧中植正端著一隻冒著熱氣的瓷碗在喝藥,見到盧智進來,伸手招了他過來坐,然後咕咚幾口將藥嚥下,碗放在一邊。
盧智輕皺了一下眉頭,還沒走到他跟前,就嗅到了苦澀的藥味兒。
“上次見您不還好好的,怎地還喝起藥來?”
盧中植聽出他話裡難尋的一絲關心,捋了捋鬍子,道:“無妨,畢竟年紀大了,天一轉涼,就易受風寒。”
風寒?盧智聽出他說話的聲音無恙,又瞥了一眼那碗中剩下的一點點藥渣,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