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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總共來這裡住過六七次,最長一次也不過兩個月。宋美齡則時不時地來住上一段,整理整理私宅,和兩個姐姐敘敘天倫之樂。
1931年,宋美齡在南京中山門外小紅山看中一塊坡地,計劃蓋一所大屋頂的西式住宅,有地下室,有平臺,建成後定居於此。南京市公務局長趙子游主持建造,多位設計師拿出幾套方案,宋美齡一再提出修改意見。施工期間,室內裝飾、浴室顏色、陽臺設計等多次改動,不斷拆建。南京市長魏道明請來杭州西湖藝專校長林風眠親繪室內牆壁的裝飾畫。臥室、餐廳、辦公室等大小房間的設計和佈置方案,無一不是由宋美齡親自審查鑑定。有些已經實施,又一再改變。如浴室瓷磚,先是改成黃綠相間的顏色,後又改為一律藍色,再將花樣裝飾一概廢去,改成單色平面。這房子改來改去,直至抗戰爆發都沒能竣工。勝利後雖終於完工,卻事過境遷,宋美齡索性把它改建成教堂,每週日和蔣介石同去做禮拜。
錢大鈞曾是蔣介石的親信,當了多年侍從室主任。抗戰勝利後,錢出任上海市長。他在上海的官邸極其豪華寬敞,據說汽車進了院子要開15分鐘方到住所。有人將此密報蔣介石,蔣聽後很反感,錢隨即失寵,不久去職。
女作家石評梅離開北大後,住在一個破廟的南屋,人稱“荒齋”。經她一佈置,這間陋室便顯得趣味盎然:花色素雅的窗簾,盆栽的菊花和小梅樁,嵌在鏡框裡的李清照畫像,榮寶齋的詩箋,古玩店的小擺設以及兩把藤椅和一套茶具。一切就緒後,石評梅滿意地站在屋子中央環顧四周,命其屋名為“梅窠”。後來,高君宇在寫給石評梅的信中說:“我們的歷史一半寫於‘荒齋’。”
郁達夫一度過的是居無定所的生活,因而嚮往“一間潔淨的小小的住宅”。他和王映霞結婚後,住所正對著一片空地。王映霞說:“我每天早晨梳頭時,老是望著這塊地皮發呆。”她想蓋一排小巧玲瓏的五開間平房,再給郁達夫蓋三間書房。恰巧有人替他們代付1700元買下這塊地,最後欠債4000元蓋起這個“風雨茅廬”。郁達夫在1935年11月的一則日記中寫道:“這一年中,為買地買磚、買石買木而費去的心血,真正可觀。”
雅舍是梁實秋抗戰期間在重慶北碚的寓所。重慶是山城,雅舍依坡建在半山腰,訪客到這裡,先要上七八十級土臺階。這還不算什麼,更“離譜”的是,客人進屋後,還得上坡。“因為屋內地板乃依山勢而鋪,一面高,一面低,坡度甚大,”梁實秋說,“客來無不驚歎,我則久而安之,每日由書房走到飯廳是上坡,飯後鼓腹而出是下坡,亦不覺有大不便處。”
雅舍雖說是梁實秋命名的,但他並非雅舍的主人,只是房客之一。雅舍共有六間房,梁實秋居其二。他形容這裡“篦牆不固,門窗不嚴”,“雅舍之陳設,只當得簡樸二字,但灑掃拂拭,不使有纖塵。我非顯要,故名公巨卿之照片不得入我室;我非牙醫,故無博士文憑張掛壁間;我不業理髮,故絲織西湖十景以及電影明星之照片亦均不能張我四壁。我有一幾一椅一榻,酣睡寫讀,均已有著,我亦不復他求。但是陳設雖簡,我卻喜歡翻新佈置”。“雅舍所有,毫無新奇,但一物一事之安排佈置俱不從俗,人入我室,即知是我室。”這最後一句話,至今依然是耐人尋味的。
除了雅舍,梁實秋還品評過一些學者的書房。
如宋春舫的書房——榻木廬,梁實秋認為是他見過的最考究的書房。這書房建在青島的一個小山頭上,與主人寓所並不相連,是單獨的一棟樓,“環境清幽,只有鳥語花香,沒有塵囂市擾”。梁實秋描述說:“在這裡,所有的圖書都是放在玻璃櫃裡,櫃比人高,但不及棟。我記得藏書是以法文戲劇為主。所有的書都是精裝,不全是膠硬粗布,有些是真的小牛皮裝訂,鍍金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