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是被人給坑了,他眼冒金星地瞥了煙柳一眼,吐出口血,罵道,“賤人……”

一句話沒完,那糙漢子地拳頭又到近前,別的地方他也不打,專瞅王懷遠臉上招呼。

幾拳下去,王懷遠痛的只想昏死過去,可不知那漢子在他身上做了什麼手腳,他硬是清醒地感受到一切。

這房間發生的一切,門也沒關,要是以往,老鴇早帶人衝了進來,可今日外面安安靜靜,沒個人聲,就像誰也沒聽到王懷遠的慘叫一樣。

王懷遠從未覺得如此絕望過,他感覺渾身骨頭都要被那漢子的拳頭給砸斷了一樣,可偏生他還清醒無比。

“不……不要……我……”他模模糊糊地吐出幾個字音,看著自顧自坐桌邊,倒了盞茶來喝的煙柳哀求道。

一口氣砸了數拳下去,那漢子直起身,抽了口氣,一腳踹在王懷遠肚子上,才哼哼唧唧地走到門邊將門給關死了。

王懷遠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這樣死掉,他臉腫的不像話,嘴裡滿口鮮血,虛眯的眼中瞧著房間光線暗了,門還被關死了,他心頭一慌,還不知這漢子要將他如何了。

那想,那漢子理都沒理他,也沒看煙柳一眼,徑直轉到房間的八幅屏風後面,很快就從屏風裡推出輪椅來。

王懷遠只能看見眼前一雙玄色錦面繡翠色幽蘭的小繡鞋踏在輪椅擱板上,湖色的裙裾,褶間有淡藍色的落葉暗紋,然後他就聽得頭頂有聲音在說,“王會長,真是好生狼狽。”

這聲音略帶熟悉,他一愣,努力抬頭。就見到一張素白如玉的臉,比常人大一圈的黑瞳,黑白格外分明,好一雙的傾城之色眸子。然後是清秀如蓮的五官,單薄的身子坐輪椅上。

他眼底震驚之色顯而易見,嘴唇蠕動了幾下,就喊出了兩個字,“古……古緋……”

古緋以袖掩唇,輕笑了聲,她微微彎腰,湊到王懷遠面前,瞧著他一臉的鮮血淋漓就道,“王會長。好久不見。”

自古緋從屏風後出來,煙柳就放下了杯子,低眉順眼地站到古緋身後。

王懷遠瞧了一圈,他這才了悟,分明今日這一場包括昨日與煙柳在坊間的相遇。都不過是一場陰謀。

他掙扎著像起來,奈何四肢痛到無力,比條死狗還不如。

古緋揚起下頜,朝身後的尤二使了個眼色,尤二從懷裡掏出張紙來送到她面前,她兩指一捏對王懷遠就道,“這是墨商會會長退位書。看王會長是想要自個的命還是這商會會長之位。”

退位書如落葉飄零到王懷遠臉上,沾染上血色,墨跡從黑到紅,實在是讓王懷遠驚懼不已。

“你……你……不會得逞……”王懷遠提起一口氣,喊了出來。

古緋可不怕骨頭硬的,況且王懷遠還根本就不是有氣節之人。如若不然也不會對煙柳做出那等逼迫的事來,縱使是他們引誘在先,若他堅定心無雜念,自然不會被算計到。

“尤二,看來咱們王會長是捨不得會長之位哪。”古緋悠悠然道。

尤二嘿嘿一笑。大踏步到王懷遠面前,腳尖一移就踩到王懷遠的五根手指頭,末了腳尖還轉了圈。

“啊……”王懷遠慘叫出聲。

古緋面無表情,她指腹摩挲著扶手,“套用王會長起先說的話,這會你就是叫破天,也不會有人進來。”

王懷遠感到絕望,與真切的死亡威脅,他哪裡受的住這些,當下丟棄那點貪心,忙不迭地點頭道,“我退我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