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哪玩意?公田就命令鬼子拆門板,村民們自然不幹,公田的兇性又發作了,把男人孩子全部關了起來,每人抽了幾十鞭子,然後對婦女進行群jian。這一折騰,人人弄得筋疲力盡,自然走不成了,他就臨時決定在村裡住一晚,明天再走。

肯定是公田的惡事幹得太多了,到了惡貫滿盈的時候,上天要懲罰他了,所以把他多留了一晚。不過公田有個很好的習慣,無論睡得多晚,但是從不睡懶覺,每天天剛矇矇亮,他就要起床練武術。尤其是敗給肖鵬之後,他練得更勤了,因為這是他進入中國之後,遇見的唯一對手,也是他一生之中遭遇的奇恥大辱。他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在戰場上碰見肖鵬,一定和他比個高低,有了這個念頭,他自然不會放鬆自己了。

因為睡得不踏實,今天他起得更早,練完了一趟刀術,天上才出現了熹微,當他擦去額頭上的細細汗珠,向村外望去的時候,遠處影影綽綽的人影就進入了他的視野。他的視力本來就好,加上常年的練武,視力遠遠優於常人,雖然他看不清來人的面目,但是大致的人數看清了,看見走路的姿勢都是男人,他就奇怪了,心說這麼早,一大群男人到這裡會有什麼好事?來人好像還帶著槍,他不再猶豫就吹響了集合的哨子。在這寂靜的早晨,哨音是格外響亮的,睡夢中的鬼子聽見哨聲,動作迅速地爬了起來,紛紛抄起了傢伙。

哨聲傳出了村外,齊連長他們自然也聽見了,本來是準備偷襲的,現在卻不得不變成強攻了,到了這會齊連長才有些後悔。他沒有想到荒地溝的地裡條件這麼平坦,根本無遮無掩,而且只有一條貫穿東西的馬路,繞開馬路,除非從稻田地裡穿過。問題是稻田地也是一望無際,身體同樣容易暴露在鬼子面前,如果是在夜裡,鬼子就不容易發現了。問題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戰鬥就這樣在他們極不情願的情況下展開了。

公田既然意識到了危險,就已經把火力配備好,部隊也收縮成了環形,這是個易守難攻的陣勢,同時開啟了報話機,把這裡遇到的情況報告了木村。

戰鬥從一開始就沒有按照齊連長的想象進行,原來他的打算是偷襲後進行猛攻,用最短的時間解決戰鬥。因為他清楚,一旦戰鬥進入膠著狀態,他們就危險了,鬼子的援兵很快就會到達,而他們就會腹背受敵,到時候不用說殲滅公田,不被公田吃掉就算萬幸了。現實的情況是他預想中的,最糟糕的那一種,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急了,命令馬排長親自帶人衝鋒,一定要靠近鬼子,只有靠近鬼子,鬼子的優勢火力才不會佔有多大的便宜。而他親自指揮機槍,向鬼子的機槍火力點掃射。

公田開始並沒有把齊連長的部隊放在眼裡,因為地勢對進攻者極為不利,而對方的武器也不如他們,因此他顯得很是安閒,自己不時的開上一槍,可是他很快就發現不對。原本綿羊似的皇協軍,今天好像吃了藥,個個不怕死,前面的倒下了,後面的還是不要命的往前衝,擺出的架勢是來拼命的。公田開始緊張了,因為他明白,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如果這些人都來拼命,他就危險了,因此他一方面命令機槍手拼命射擊,一方面又一次的向木村發出了緊急呼救訊號。

站在山上的肖鵬也被眼前的戰鬥驚呆了,他不止一次的和皇協軍交過手,自認為對他們的戰鬥力還是瞭解的,可是眼前的一切在告訴他,過去對皇協軍的認識是錯誤的,他們不但會打仗,也敢打仗,只是要看對手是誰。當他們的槍口對準中國人的時候,他們是膽怯的,是心虛的,是沒有戰鬥力的,可是當他們把槍口對準敵人,就會十分勇敢,甚至是無所畏懼,尤其是他們被激怒的時候,那就會比猛獸更兇狠。這時的肖鵬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和皇協軍的幾次交鋒,心想如果碰到的是今天的他們,勝利的天秤還會像他們傾斜麼?這樣一想,他的頭上就沁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