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氣,可是這歡愉只是瞬間,很快就有人發出了嘆息。“運河支隊完了,只剩下百十來口人,還有二十幾個傷兵。”

“你們知道gongchandang初創時期多少人?幾百。現在多少?幾十萬,只要有了火種,還愁不能燎原,男子漢大丈夫唉聲嘆氣,你不臉紅?”肖鵬指著嘆氣的那人說。

眾人“哄”的一聲大笑起來,他們開始覺得肖鵬有趣了。

“田亮!”肖鵬大喊道,田亮跑了過來。“衛生員!”衛生員也跑了過來。“把藥給她。”肖鵬指指衛生員對田亮說,見衛生員接過藥,又對衛生員說:“藥不多,先給重傷員用,保住他們的命。”然後轉過身來說:“同志們,別發愁,麵包會有的。沒有東西不要緊,咱像鬼子借啊!鬼子可是大財主。”

“鬼子摳門的很,不會借的。”有人說。

“那我就當山大王,領你們去搶。”肖鵬回答。

眾人又“哄”的一聲笑了,有人就大喊道:“對啊,馬上下山,搶它狗日的,讓鬼子嚐嚐鬍子的滋味。”

“妙極了,搶得他們爹爹哭,姥姥叫,媳婦直撒尿。”肖鵬接過話去,臉上故意做出嚴肅的表情。

這下糟了,肖鵬的粗話像是往熱油鍋裡撒了鹽,人群炸營了,吵的,鬧的,叫的,跳的,剛才的沮喪、愁悶像是遇到了颶風,頓時煙消雲散了。戰士們迅速圍攏過來,彙報情況的,訴苦叫累的,提條件,講困難的一用上前,把肖鵬圍在了中間,紛紛發表演說,因為人人都有一肚子苦水,一腦袋建議。到了這會肖鵬到不說話了,扯起耳朵傾聽,只是偶爾接一兩句話。

譚潔則一臉苦笑的躲在一邊,眼裡射出的是失望的目光,皺著眉頭看著許放。許放則笑咪咪的在聽,不置一詞,似乎沒有注意到譚潔。譚潔只好把目光投向肖鵬,心想:上級怎麼派了個活寶來,運河支隊需要的,是能打仗的支隊長,不是雜耍演員,這樣一個寶貝,能是小野的對手?想著,憂慮不知不覺爬上了眉梢,心情變得沉重了。這時她不由的想起了林強,那是個鐵骨錚錚一般的男人,有他在,你會覺得踏實,想到他,譚潔的眼裡有些潮溼了。

“想什麼呢?我的大政委。”肖鵬不知怎麼就站在了她面前,一臉訕笑的看著她,犀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五臟六腑。

譚潔略帶蒼白的臉上騰起了一片紅潮,像是偷情的少女被人抓個正著,羞澀的躲開了他的直視。“沒想什麼,看你表演啊!”

“呵,把我當成猴子了?”肖鵬故作惱怒地說。

“我哪敢啊,支隊長大人。”譚潔用他的語氣回擊他。

肖鵬笑了,戲謔的表情又浮現在臉上,眼裡的目光是調皮的。“孔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可得注意,別哪天你把我賣了,我還得給你數錢呢。”

“那你真要當心,我可是人販子出身。”譚潔不知不覺著了道,也和肖鵬開起了玩笑。譚潔人本來就漂亮,只要不生氣,不皺眉頭,那活脫脫就是個大美人。

“謝天謝地,閣下最好把我賣到大戶人家,吃穿不愁,使著老媽子。家裡嗎,最好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大小姐。”肖鵬大笑著說。

“美的你,偏把你賣到窮人家,讓你天天抗大活,吃了上頓沒下頓,最後娶個又老又醜的麻臉婆。”譚潔惡狠狠地說,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

“哈哈哈!”肖鵬又笑起來,覺得一臉嚴肅的女政委,開起玩笑來也滿風趣的,還有小女子狀,並不像她的外表表現的那樣古板,嚴肅,挺可愛的。“領我出去走走,儘儘地主之宜,如何?”

“好吧。”譚潔知道肖鵬要談正事,不想被別人聽見,就答應了他。她也想聽聽他的主張,部隊何去何從,是她最關心的,也是她最焦慮的。

兩個人悄悄走出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