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睡覺,蕭戎歌衝進來第一次沒被他的美色所惑,一把抓起他,“陶浮沉見過你沒有?他見過你沒有?”

劍瀟酒意上來半醒半夢,“沉哥哥麼?……他雖老了些……卻很有……氣度,酒量很好……”

晴天霹靂轟的蕭戎歌眼冒金星!——喝酒!當年就是喝酒之後被他……“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他是掐著劍瀟的脖子問的,只掐的劍瀟只翻白眼,幾欲窒息。

終不忍心鬆開了手,眼裡盈然有淚,“你不許見他!再也不許見他聽到沒有!”這是命令,可到最後已然低聲乞求,“不要再見他了好嗎?不要見他!……瀟兒……我……我……求你……”

劍瀟被他掐得半死,可是聽到他哽咽著說出“求你”的時候,他的眼淚竟忍不住流出來了。

可這感動也只是一時,當第二天他酒醒之後,赫然發現整個紅樓被隱衛把守,插翅難飛。他被蕭戎歌軟禁了!蕭戎歌竟軟禁了他!可他劍瀟又豈是人隨便能夠軟禁的,心下氣惱便硬闖了出去。

蕭戎歌得知劍瀟衝出紅樓後便一人直奔楓姿閣,他雖是浪子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藍樓並不像青樓一樣裡面的姑娘們花枝招展,這裡廳裡也有男子,打扮得卻極有品味,或是錦衣華服,氣質華貴,或是素衣青袖,清秀卓雅,他們或坐或立,或在評茶或在下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來到了才子交友所。

這時一個三十來歲的雍雅婦人笑迎過來,“蕭閣主來此真令蔽閣蓬蓽生輝。”天下誰人不識蕭戎歌大名?只是他從不出問鼎閣沒有見識,聽她一說齊齊看了過來。

蕭戎歌素日慵雅的臉再也慵雅不起來,“聞貴處臨硯風姿絕世,特來一見。”

婦人面上堆笑,“蕭閣主來得不巧,臨硯有客不方便接待。”

這客人除了劍瀟還有誰!他還偏要見了!眉宇一軒,“是誰竟比本座面子還要大?”

“這……”劍瀟是蕭戎歌的下屬,可更是老闆的貴客啊,饒是長袖善舞的鴇母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未及她想明白蕭戎歌已越過她向樓上走去,不必詢問他便知道劍瀟在何處,徑直闖去。

“蕭閣主您……”鴇母趕緊阻止,蕭戎歌被煩一指點住她啞穴,推門而入,但見其中畫閣幽屏,古木玉器,果然是個不俗的地方,習武之人耳朵甚尖自然聽到裡面低綿的氣息,臉色一寒便轉進內閣,但見墨跡淺香,素帳輕垂,賬內面隱隱有人於榻上纏綿,蕭戎歌只覺似有燒紅的刀子在自己骨頭上刮割,帳外的楓衣更刺得他眼如充血,猛然揮開簾帳!

然後蕭戎歌看到了自己要尋找的人,那個男子此時衣衫半解一如那日浴池裡匍匐在自己身上一般、匍匐在臨硯的身上,溫柔纏綿的親吻著他,驚覺到有人到來微一愣似已知道是自己,才一手支頤,緩緩地、慵懶地抬起春情未瀉的眼來。

那眼似在酒池裡浸了千載萬載般,只看一眼,便能醉人一世。

他也就只給蕭戎歌這麼一眼,側首看著臨硯,手指曖昧的扶摸著他清秀如蓮、又嫵媚如狐的眉眼,“硯兒,這就是問鼎閣的蕭閣主呢?怎麼樣?美貌堪與你一比否?”

臨硯莞爾一笑,煙行媚視,饒是此刻被劍瀟迷醉的蕭戎歌也是一醉,心裡卻是緊張,原來自己的情敵竟是這般風情萬種的人,危機感第一次在心頭升起,要怎麼樣才有重新搶回劍瀟的心?

臨硯的聲音也是如此魅惑人心,“臨硯怎麼敢和蕭閣主比?天下紛傳當世也只有你才能配得上問鼎閣的閣主。”

劍瀟寵溺的一擰他鼻尖,“又說胡話,蕭閣主乃人中龍鳳誰敢匹配,我還是與硯兒配一對才好。”說到動情處忍不住吻了吻他的額頭,那樣子真像陷於柔情中不能自撥。

蕭戎歌妒意如火,管他劍瀟在不在側一掌便向臨硯擒去要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