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跪著!什麼時候清醒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老太太,阿蠻才只有六歲,這天寒地凍的……”白氏的聲音近乎哀求,可是老太太表情不變,幾個婆子已經把盛雪見家住,幾乎把盛雪見扯疼了。

“不要拉著我!我自己去!”盛雪見甩開那兩個婆子的手,繃著一張小臉,朝著祠堂的方向走去,她知道今晚這一場算是躲不過了。

20、心驚

盛雪見掙開了兩個婆子,這兩個婆子瞧了盛雪見一眼,又看了看老太太,畢竟是個主子,若是以後記恨起來,有誰會為了她們這兩個粗使婆子撐腰?老太太冷眼瞧著,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有骨氣還是傻氣。不過今日這丫頭的氣焰,她無論如何也是要鎮住的。白氏驚得直接給老太太跪下了:“母親,阿蠻年紀尚小,前些日子她病了,許是魔怔了。念在阿蠻初犯,饒了阿蠻吧!”

白氏這一番說辭老太太非但沒有動容,反而是更加生氣:“我還沒有說你呢!到底是商戶家的女兒,如此不懂規矩,從你們進門來給我惹了多少事端?不必勸了,否則你跟著她一塊去跪祠堂!”老太太此言一出,盛雪見心中暗道不好,以母親的性子,定是要陪著自己去祠堂的,可是現在母親懷著弟弟,絕對不能受涼。她要保護好母親,若是連累母親跪了祠堂,方才她的所作所為豈非白費?

到這個時候,盛雪見終於從極端的憤怒中清醒過來,乖乖對著老太太跪了下來:“是雪見不愛護庶妹,都是雪見的錯,雪見甘願受罰。”老太太家見雪見服軟,便道:“去祠堂跪上兩個時辰!”一來她是怕把白氏母女逼急了,兔子也要咬人。二來這宅心仁厚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做的。不過這個決定盛雪豔卻不滿意,她從地上爬起來揪著白氏的衣服大叫:“她把我推到了!不能就這麼算了!”

白氏詫異的望著這個比阿蠻還要小一歲的女娃娃,怎的如此刁蠻跋扈?身為庶女竟然撕扯主母的衣袖,成何體統?吳姨娘成心就是要看熱鬧,所以她當然不可能阻攔自己的女兒。盛雪豔像是被鼓勵了一般,昂著頭道:“把你的鐲子送給我!這事兒就算了!”盛雪豔素來被吳姨娘驕縱,向來欺軟怕硬,最愛威脅別人。

現在聽說家中來了一個白夫人,孃親和自己就要搬到差房子裡去住。吳姨娘忍得了這口氣,盛雪豔一個小娃娃哪裡會想得了那麼多,她當然忍不住。見到白氏跟盛雪見穿戴打扮都比自己跟孃親的好,她腦海裡想到唯一的字便是“搶!”

盛雪見抬頭環顧四周,站了一屋子的人,卻沒有一個肯為母親說話,也沒有一個幫助母親解圍。大房與爹爹一母同胞,可大夫人神色冷漠,臉都背了過去,生怕與這件事扯上關係似得。方才因為送了禮物,還對自己熱絡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此刻全都噤若寒蟬。三夫人四夫人還有吳姨娘只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老太太拿眼冷冷瞧著白氏,倒是在看她如何應對。這鐲子若是給了,便是白氏連一個庶女都拿捏不住。若是不給,便是白氏氣量太小,連個鐲子都不肯給庶女。白氏此時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倒是盛雪見從手上拆下一個白玉鐲子:“孃親那個鐲子不好看,我這個鐲子送給庶妹吧,聽孃親說這可是上等白玉打磨的鐲子。”

吳姨娘看到盛雪見手中的鐲子忍不住心中驚呼起來,盛雪見手上的鐲子的確是上品,比起她梳妝匣子裡三對青玉鐲子加起來還要好。不過盛雪豔卻猶豫起來。盛雪見繼續遊說道:“這白玉鐲子十分珍貴,我就只有這一隻,妹妹若是不要……”盛雪見話說的如此不捨,手上還疼惜的摸了摸那桌子,盛雪豔便立刻撲上去從盛雪見那裡搶了鐲子過來。“我就要這隻鐲子了!”

“既然如此,這件事便過去了吧。母親,我們不要打攪祖母休息了。”盛雪見看向白氏,眼中帶著期盼,她好不容易解決了盛雪豔這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