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修糾結的五官,暗淡無光的雙眸。聽見仲微沒有起伏的聲音:“我們先走了。”

跟他到了車上她忽然清醒起來,指著他說:“咱倆去喝酒吧。”

仲微偏著頭,想說點什麼,最終搖頭作罷。

車開到半路,她叫停車,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她說要去便利店買東西,他以為是去買糖就壞心眼的說不如再買瓶旺仔牛奶。她就真的給他買了來,夾雜在一大袋的啤酒罐子裡。他問:“你買的那是什麼啊。”

她繫好安全帶,衝他瞥了一眼,“文盲,燕京啤酒都不認識。”

他說:“就是認識才問你買來幹嘛。”

她說:“喝啊,你不是說去你家喝酒的麼。”

他吹鬍子瞪眼,“你是幼兒園寶寶麼,要喝你喝啊,我可不喝。”

“你當然不能喝了,你得喝旺仔牛奶。”她把小紅罐罐舉到他眼前晃了晃。他是徹底吃了啞巴虧,在她的得意神色裡裝作一心一意開車,旁的皆是兩耳不聞了。

說是不喝,又豈能她喝一罐啤酒他幹一瓶白酒,哪有吃虧的道理。啤酒擺滿了茶几,他說:“來,划拳吧。”

她說:“不會。”

他問:“要不玩吹牛,正好有骰子。”

她說:“不會。”

他說:“比大小總會吧。”

她笑:“不會。”

他說:“你成心,會數手指頭就會比大小。那你會什麼啊。”

她認真想了想說:“我教你玩I never吧。”

他說:“可別是小朋友玩的吧。”

她又拿起旺仔牛奶晃了晃,笑得一臉燦爛。他看得無力,“說吧,規則。”

“規則是這樣的,首先一定要說實話。我說一件我從來不做的事情,如果你做過那麼你就要喝酒,如果你也沒做過那麼我喝酒。”

他爽快的說:“行,開始。”

她說:“我從不喝白酒。”

他先幹了酒,放下杯子指著她說:“奸詐。”

非淺問:“哎,你什麼時候開始喝酒的啊。”

他說:“這個歷史可是太長了,不知道源頭在哪裡。”

她說:“你不老實。”

“就是因為太老實了,真的記不得了。”仲微倒好了酒說,“我從來不光腳走路。”

非淺氣鼓:“老奸巨猾。”一口一口把酒嚥了,叉腰問:“光腳走路怎麼了。”

他說:“看過《東邪西毒》的人就不這麼問,那部片教育我們至少要相信穿鞋的人。”

她說:“那部片裡的臺詞隨便舉都是經典,你怎麼就能記住平庸的呢。”

他說:“看過太久了,都忘得差不多了。”

她說:“我就記得張曼玉穿著紅色的衣服樣子特別美,她對梁家輝說‘你太老實了吧’。”

他們一起笑起來。

她想了想說:“我從來沒掛過科。”

他好笑的說:“把我當什麼了,你接著喝。”

她湊過來問:“不會吧,你再好好想想,從幼兒園開始想,小學,初中,高中,大學。”

她一個一個數,他一個一個搖頭。她說:“你好好想想。”

他說:“別搞得像要申報吉尼斯記錄一樣。要不你去查檢視,別不信,真沒有,別以為就你一個好學生。”

非淺喝了酒抹抹嘴認真起來,說:“我從來沒被罰過站。”

他推脫不了,“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被罰過啊。”

她說:“就知道你不會是好學生。”

他說:“應該就被罰過一次。”

她詫異:“天吶,我還以為你連處分都有過呢。”

仲微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