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晨晨感到自己眼睛越來越模糊,思維越來越遲鈍,甚至是看到旁邊這個陪伴了一年多的男子都使勁想了好久才想起來,她的嘴唇輕輕開合了一下,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而小腿上的傷口卻在以眼見的速度發烏,並且朝身體其它部位快速的蔓延,在面板髮烏的同時也慢慢變硬……

坐在對面座位上的三人見此情景都開始窸窸窣窣的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來,而後快速走到兩節車廂的銜接處去……

這時候,坐在鄭飄飄這邊靠中間過道的中年婦人和那個中年男子也坐不住了,他們靠的近,親眼看到了傷口發生的突變。都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都快成人精了,對這些“意外”事情看的比誰都通透,也都在默默地收拾東西。

而少年顯然對這樣的事情興奮獵奇大過心裡的恐懼,總想多看看那個女人最後會怎麼樣。

……

終於熬到下一個站,很多人即便是沒有到自己的目的站都陸陸續續下車了,車廂裡面頓時顯得空落落的。

坐在鄭飄飄對面的那個乾瘦男子緊緊抱著自己的包裹,眼裡滿是驚恐,這包裡是他辛苦工作大半年的工資,但是他的目的站卻還有兩個站才到,如果下去的話,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不知道去哪裡趕車……他看到鄭飄飄蓬著的頭髮裡透露出來的清秀面龐,以及那種少女嬌弱柔美的樣子,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鄭飄飄旁邊是那個T恤短裙女子,很顯然這一些列的突發狀況也讓她驚恐不已,也顧不得旁邊坐的是一個自己曾經多麼嫌惡的人了,第一次對鄭飄飄開口說道:“大嬸哦不大姐,你你哪個站下車啊。”

“渠合。”鄭飄飄仍舊頭也不回淡漠地說道。

“哦,我我在上一個站下。怎麼稱呼你呢?”她見鄭飄飄沒有說下去的慾望,接著道:“我我叫小蘭……”

“……”

小蘭見對方不搭理自己也不死心,用手肘碰了碰鄭飄飄,朝旁邊努努嘴,附到其耳邊說道:“那那個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鄭飄飄順著對方示意的方向看去,杜清朗正跪伏在晨晨身側,雙手緊緊握住對方已然有些發黑的纖手,悲傷,恐懼讓這個一向那麼高傲的男子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好不狼狽。

鄭飄飄看見晨晨在這麼段的時間內傷口感染這麼快,這麼嚴重,要是不害怕不擔心不恐懼是假的,但是她不得不坐火車回家啊。她想起那些野狗的樣子,身上長滿了癩疤,骨瘦如柴,但是眼裡充滿了兇狠嗜血的味道,又並不怕人……這一切都說明它們肯定咬過人甚至是吃過人肉!

頓時她又想起在水店聽到老闆娘說的,現在醫院已經人滿為患,即便是她們城裡的人都沒有地方就醫,也買不到藥物,眼巴巴地在那裡等死,而接下來更糟糕的是,連火葬場都要排隊……這些偏僻的鄉野地方就更不用說了……

想到這裡,她一方面感嘆自己幸運,沒有中暑感冒啥的,另一方面更加擔心家裡的父母和姐姐,這麼熱的天那十來個平方狹小的窯洞能夠避暑麼?家裡還有飲水麼?想到這裡心裡就一陣陣的糾結。

旁邊的小蘭終於看到鄭飄飄的一個側面,頓時驚呆了,感情這是一個深藏不漏的大美女啊。嘖嘖,長得這麼好看還要穿的這麼粗鄙,要是其他女子早就把自己傲人的身材姣好的容貌展現出來了……想來她也是一個有些閱歷的人,這樣稍微一思索就知道這個看似其貌不揚的女子肯定不一般……

……

終於捱到了八點半,列車的廣播開啟了,但是第一條新聞竟然就是動物發狂突然襲擊人的事件,雖然前面也有過這樣的事例,但是都沒有這次嚴重,受襲的人大多和車上的人差不多,都是傷口很快發黑發硬,並且向身體其他部位蔓延直至整個人都僵硬。

“旅客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