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轉播的是一條今天早上zy電視臺zy人民廣播發布的最新新聞,請認真收聽——”

“這是一種細菌感染,請市民們不要驚慌,只要沒有創口便不會被這種細菌感染……衛生部已經全力征調專家對這種新型細菌進行對抗血漿的研究,相信不久就可以有治癒的疫苗。”

“不幸被髮狂動物咬傷的市民應馬上在靠近心臟的創口方向用繩子紮緊,立即送往就近醫院進行救護,有條件的可以儘量進行截肢並送往就近醫院進行救護……”

新聞播報還在繼續,車廂裡卻騷動起來,一個從傷員專用車廂過來的人驚恐地大聲嚷嚷:“完了,完了,死了死了,都死了——”

乘務人員立馬過來將他帶走,但是那種極度的恐懼讓他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一個勁地掙扎,一邊語無倫次地叫喊著。他的恐慌情緒立馬把車廂裡的其他人感染了。

就在這時候,過道斜對面的清朗突然噌起來雙手使勁抓著頭髮,大叫起來,聲音淒厲惶恐。清朗尖叫過後便趴在旁邊的椅子上一陣猛吐,

鄭飄飄正在用心聽新聞,剛才被那人一鬧就把她使勁壓下去的恐慌啟用了,現在又被這樣一驚,她噌地一下站起來,眼裡充滿了無盡的惶恐,下意識順著聲音望去。

只見晨晨小腿被紗布包紮的地方現在已經完全腫脹起來,滲出來的黑水將紗布都浸透了,那裡的皮肉已經完全的腐爛,而且那種黑色的水泡還在向身上蔓延……饒是再沉得住氣的人看見這樣的場景也受不了,在四個小時前還是那麼活生生的一個靚麗女子呢,現在,現在竟然成了這樣……

鄭飄飄忍不住開啟車窗,把頭伸出窗外哇啦哇啦的肚子裡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了。雖然上次自己在水店全憑自己的嗅覺和想象猜想黑黢黢的門洞後面的事情,但是始終沒有親眼看到,哪裡有這樣在自己面前活生生上演的一場慘劇來的更震撼人心。

杜清朗緩過勁來,想起剛才廣播說的,連忙掏出塑膠袋裡面的礦泉水便往自己手上衝洗,等把一整瓶水都倒完了還不放心,又從皮箱裡拿出一瓶來繼續沖洗,連帶將臉上脖子等露在外面的面板都抹過一遍。他看見襯衣上面的幾點汙漬,臉色又變得慘白慘白的,手忙腳亂的把襯衣脫掉,最後索性把褲子也脫掉,而後從皮箱裡面抓住一套新的衣裳褲子換上……

這時候,在性命有關的時刻,那啥的君子風度、書生氣息、神馬的全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