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難看好看也沒什麼意義。

很累。

氣雖然不再流失,但流失的氣卻沒有補回來,身心俱疲的狀態。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我:“揍敵客家不是殺人狂,不會在不必要的時候殺人。”

“你兒子死了。”我說,“他是你的長子吧。”

長子在其餘的孩子沒有出生之前,總是最受寵愛的。初為人父的第一次喜悅,也不同於第二胎第三胎。據說孩子兩歲之前的記憶都是模糊不清的,他們能夠表達的意思,大概就是那麼寥寥幾句——媽媽,爸爸,寶寶餓了。

我忽然想到伊爾米還沒有說再見。

一般說法是媽媽對寶寶說:「爸爸去上班了,跟爸爸說再見。」那麼依此類推,他們家應當是說:「爸爸去殺人了,跟爸爸說再見。」

於是小小的伊爾米就說:「爸爸再見。」

再長大一點,大概會說:「爸爸要帶禮物回來哦。」

當然殺手家族可能不一樣吧,不知道是不是和普通父親差不多的情感,我不確定——甚至還記得好像傑諾曾經對席巴說過什麼“如果不行的話,連我一起殺”。

我說這些話大概只會挑起對方的怒火,可我就是想說——在這種時候,什麼狗屁危險都是丟到腦後去的。因為老子看他很不爽!(莫= =:你這人到底有沒有自覺?)

“人麼,其實也就是那樣……做電腦行業的都有過勞死了,更何況殺手呢。”我微微有點笑意,事實上我也覺得挺好笑,“家訓,家訓,人又不是狗,扔塊骨頭就條件反射地跑去啃了。”

“揍敵客家的事,不需要別人來操心。”他淡淡地說,聲音越發顯得平靜下來,“還是說……你想要我動手?”

這樣也不錯嘛。

“以你現在的狀態,殺死我的機率並不高。”

“啊,我沒那個意思——如果有把握打贏你的話,我早就動手了。”我說,“如果你不動手的話,那麼我們散場吧,警察馬上就要來了。”

雖然現在四周跑得一個鬼影子都沒有……席巴一彎腰,把兒子的屍體抗了起來。

我看了看黏糊糊的手,再看了看席巴的影子,微微嘆了口氣。

第六十二章

你好嗎?

人們許久不見的相遇,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通常的答案是“不錯,你呢?”。

你要是現在問我,我一定回答你:“很不好,非常不好。”

胖子跑完五千米,渾身冒水,坐地上就起不來了——我現在的狀況就差不了多少。一旦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我就覺得渾身就好像散架一樣,一根手指頭都提不起來。

最糟糕的事,我還沒到家,就在半途的野生樹林中倒了下來。

書上是有屋漏偏逢連夜雨這種說法的,我的屋才漏,連夜雨就來了。

“大哥,這次收穫不小啊。可惜了那個妞,身材可真不錯。”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妞的話哪裡都可以找,不要在行動裡給我添麻煩。”

“我這不是說說麼。”語調中帶著點訕訕的意味,腳步漸漸近了。我微微瞥了一眼,是四個如狼似虎的男子,兩個人手中提著大袋子,兩個人身上揹著槍支,一人白色的襯衫上還濺著點血。在我看見他們的同時,他們當然也發現了我。

“大哥,這裡有個人。”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大哥不悅道,“活人還是死人?”

“好象……還是活的……不過受傷了,身上有血。”

血不是我的,但所謂的受傷,的確還是確有其事。就像現在,似乎連動彈都很困難。

“大哥,怎麼辦?”

這種狀況一般就是要看人品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