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要承謝晉白的情,這麼一點小事,連小嬋實在沒臉再叫謝晉白幫忙了,跑過去去拿謝晉白手上的東西:“這些我自己來就是了,不必勞煩謝公子了。”

連小嬋剛說完就暗罵自己越活越回去了,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未免有些太生硬了,倒像是故意把謝晉白往外趕。她以前就有這個毛病,越是緊張越是不會說話,記得當時舅舅結婚的時候,長輩們催著她上去敬酒,她一個腦熱,叫了新娘一聲“阿姨”,從那之後去舅舅家再沒得過一個好臉。這件事她難過了好久,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彌補,最後也只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糊弄過去了。

看著謝晉白的臉,連小嬋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在眾人前面紅耳赤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訥訥坐回原位…

謝晉白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反而一笑:“什麼大不了的事,隨手便做了。”

連小嬋看他沒有生氣的趨勢,鬆了口氣,心情輕鬆許多,越發覺得謝晉白實在是善解人意,想想之前他便多次援手,連小嬋很是真誠的向他道謝:“每次見到你都要你來幫忙,真是不好意思…”

謝晉白伸手去揉她的頭:“舉手之勞罷了,難為你記得。”

謝晉白的手很輕,順毛似的在連小嬋頭上拂過,完全不會讓人生出不快,反而很有些親近之意。連小嬋沒什麼抗拒地受了,看著笑得一臉溫柔的謝晉白,心裡暗暗想道:要是她有個謝晉白一樣的哥哥就好了…顧紹餘什麼的,完全不靠譜啊!

作者有話要說:美人投懷送抱神馬的。。。某清還是很期待的。。。【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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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花開兩朵 。。。

刀光翻湧,一霎飛虹而過,恰如碎星炸開。顧紹餘綽刀在手,翻身舞起,寒芒凜冽,密鋪的光影層層壓下,若恢恢天網罩下,幾無間隙。

一劍當中挑開,斜刺裡閒閒劃下,網收影破,顧紹餘疾退兩步,一刀瀉出,橫中抵住,刀柄一轉,袖手劈開。

他意態極閒,刀鋒極厲,逼著對方輟手,持劍人絲毫不亂,揮劍而出,驚鴻抖落,如天外飛來。刀劍相交,金玉悲鳴,鏘的一聲震響,刀劍雙雙摺斷,兩皆不全。

斧鉞相戕,本是不祥之兆。

顧紹餘著玄色勁裝,殺氣四溢。他眉峰微斂,他隨手將斷柄一擲,卻是挑眉懶懶道:“謝兄好大的煞氣。”

持劍人卻是謝晉白。

謝晉白一襲青衫,磊磊拓拓,分外挺秀,他臉上淡淡,一低頭也將手上的斷劍撇了,從容笑道:“靖王說笑了。”

“本王從不說笑。”顧紹餘似笑非笑,踏著步子往外走,看似鬆懈,全身上下卻是全無破綻可言。謝晉白默然跟上,拾階而上,並他到了一間逼仄小屋,兩人心有默契,相對而坐。

屋內幾無陳設,只兩凳一桌,顧紹餘不說話,只笑望謝晉白,也不知看了多久,方道:“謝兄最近的動靜可是不小。且容本王猜猜…謝兄是想報仇了?”

謝晉白垂眸,未答一言。

顧紹餘並不著惱,復問道:“那謝兄是想封侯拜相?”

謝晉白嘴角略彎,似嘲似謔,只是不語。

顧紹餘拊手大笑:“這也不是,那也不是,謝兄必是要謀反了!”

他笑得極是快意,倒不像是在說一件抄家問斬的惡事,反而像是在同至交推杯把盞,持觴痛飲,自在非常。

謝晉白此時才抬眼,眸中一片清明。他無憂無懼道:“靖王是怕了?”

顧紹餘搖頭笑道:“本王為什麼要怕?殺你的頭,抄你的家,與我何干?”

他身上本就帶著種邪佞之氣,此時眼略略一彎,笑得更是惡意,覷著對面的謝晉白,目光鋒銳無匹。

“謝某料也如此。”謝晉白侃侃道,“事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