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柄已經從柳夢寒那裡,轉到楚華謹手裡,便稍微收了異心,給他提議,說此時皇貴妃氣勢如虹,鬥倒了嵐淑妃,弄死了五皇子,她自己卻全身而退,顯見得聖上的心已經偏了。都勸楚華謹還是去西南積蓄力量,做大皇子的外援更好。到時候若是情形有變,他們也好裡應外合,如同當年老寧遠侯扶持廢太子登基一樣,一起做大皇子的從龍之臣。

楚華謹聽了這些話,正中下懷。他本就想再回西南,去尋解雷公藤毒的最關鍵一味草藥。當年他就是去西南做欽差的時候中得毒。他也想查明,此毒跟柳夢寒到底有沒有關係。

只是放外任,特別是去西南放外任。可不容易呢。

楚華謹苦思了很久,都想不出得力的理由,直到宏宣帝給他指了曾亭這個寡婦為填房,他才有了些主意。

曾亭的名聲,他先前也讓人打聽過,有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曾亭比他原來預計的還要惡劣。若不是要藉著曾亭的跋扈彪悍來轉移緹騎和宏宣帝的注意力,他也不會狼狽到這種程度!

後來他實在受不了了;便趕緊“病”倒了事,也好出後招。

何況現在他有了兩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請旨去西南外放。他中了雷公藤的毒這回事,因為有宋醫正一直幫著他診脈,估計是瞞不過宏宣帝的,索性跟宏宣帝攤牌。就說自己當年做欽差的時候中毒,如今需要去西南尋解藥。其次可以說曾亭太過彪悍,他轄制不住這個新夫人,藉機向宏宣帝示弱,表示自己對宏宣帝指的人不敢惹,只能躲。

因為楚華謹是武將,武將外放,妻子和嫡子都要留在京城。只能帶妾室隨行。

能將老寧遠侯在西南的勢力重新收攏到一起,同時能遠離曾亭這個悍婦,還有機會去給自己尋解藥,實在是一石三鳥的妙計。

楚華謹忍辱負重這麼久,終於到了可以攤牌的時候,心情好歹輕鬆了一些。只是想到自己這一段日子的臥薪嚐膽,犧牲之大,心裡不是不鬱悶的。——不過他也沒有別的法子。不如此行事。根本騙不了那個疑心頗重的宏宣帝。

連方姨娘都沒想到楚華謹另有盤算,只以為楚華謹是真的被曾亭整怕了,便在心裡琢磨了一回,覺得自己帶著兒子跟楚華謹去西南也不是不行。只是,府裡頭的這些妾室,哪一個是吃素的?自然都想要千方百計跟著去。還有夫人,是必不能善罷甘休的。

想到這裡。方姨娘便緩緩地勸楚華謹:“侯爺此時正病著,聖上未必會同意呢。”

楚華謹知道聖上不一定會同意,可是他準備了這麼久,成敗在此一舉,若是不試一試。他怎麼會甘心?——再說如果真的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曾亭,瞞過聖上和緹騎的那些耳目,總得他不在府裡頭的時候最好……

方姨娘端著藥碗出去了,命人守在外面的大門口,回到內室悄悄問楚華謹:“侯爺,您何必對夫人這樣放縱?”

楚華謹窒了窒。他的心思,如今也慢慢藏了起來,就算是對最親近的人,也是說一半,留一半。

“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性子暴躁,惹得她性子上來,不管不顧的。她可以不要臉,我可丟不起這個臉。”楚華謹的拳頭緊緊攥起來。這些話也是實話,就算是他有意為之,可是曾亭那裡卻不是做戲,是這個女人本來就如此狠辣!

方姨娘勸楚華謹:“侯爺,事有輕重緩急。若是夫人太出格了,侯爺難道不能求聖上作主合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