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人熊不屑地挖苦道:“要沒有呂梁神鷹於鴻志老匹夫助你,你又怎有今天?哈哈!大言不慚!”

江湖浪子淡淡一笑道:“待會兒咱們就可知道誰是大言不慚了,多吃些提提神,老殘廢!”

瘤子和駝子猛地站起怒聲問道:“小子你說什麼?”

突然,樓下傳來柔和而甜美;銀鈴也似的聲音道:“夥計,樓上有雅座麼?辰龍關就只有你這間客店,沒奈何只好將就些。”

又一個清朗的嗓音道:“樓上有怪物盤踞,但我們還是上去吧,樓下確是烏煙瘴氣,不宜進食。”

“好,不上也得上。平哥,你先請。”

“雪妹,一同上吧!”

三個怪物一聽口音,全都面上變色,由瘤子領先,晃身穿窗而去。三人的輕功,確是了得。

如黑早已站起,三怪一走,他對逸雲沉聲道:“雲哥,你自用餐,我感到頭暴,想休息片刻去。”不等逸雲回答,也由後面小閣樓走了,去意匆匆。

逸雲還有半碗,忙道:“你先歇歇,我就來。”慌忙將飯革草送入口中,正待站起,梯口已現出一雙俊美絕倫,風華超塵的中年男女。

男的正是十八年前,出現在曲靖白石江畔,伴同閒雲居士,驚走五鬼陰手等人的玉麒麟周志平;十八年來,他仍是那麼年青、英俊,未現絲毫老態。

女的真是美,一身紫緞勁裝,恍若月殿嫦娥下凡,令人不敢正視。因為她在超塵拔俗之美中,有一股令人心折的英風,迫人不敢正視。她就是玉麒麟之妻,紫衣仙子許雪。

兩人都佩有長劍,一青一紫的薄緞子勁裝,尤其是周志平,比那次穿灰直裰像箇中年人,要年輕英俊二十歲。

除逸雲之外,遊戲風塵的亡命花子,寄傲江湖的中原狂生,放蕩不羈的江湖浪子,全都整衣推座而來,同時躬身行禮道:“少莊主萬安,江湖這許久不見賢伉儷俠蹤,英風更勝往昔,可喜可賀。莊豬他老人家福體可好?”

五麒麟夫婦含笑還禮,周志平道:“不敢當諸位垂注,家父母不問世事,隱居山莊,尚算健朗,諸位請坐。”

夫婦倆在逸雲對面落坐,招呼店夥來兩盤清淡的點心。當他們看到剛站起的逸雲時,不由微微一笑,暗中喝采。

逸雲己知這兩位俊美夫婦定是大有來頭的人物,不然三個怪物不會聞聲遁遠,這三個怪異的老少也不會收斂狂態,執禮甚恭。他本有心攀交,可是如黑說頭暈,這是修為將臻化境的人,極為稀罕之事,他心中甚是不安,所以匆匆離開。

他一走,玉麒麟突向老花子道:“請教尹兄,剛才這少年書生看去平常,但目中神采內蘊,如果兄弟所料不差,定是己修至內家五氣鑰元登蜂造極之境了,尹兄是否有所發現?”

“少教莊主見笑,兄弟眼拙,這半天沒看出絲毫端倪,只覺他俊逸絕倫而已。剛才他和一個小黑子自顧自進餐,一聲未出,令人莫測高深。”

中原狂生也介面道:“剛才三怪越窗而遁,他兩人神色末露絲毫驚容,晚輩可疑他倆也是吾道中人,可是卻看不出半點練家於的神態。”

江湖浪子也說道:“倒是那黑子眼中時現異彩,卻又不像練武朋友的神光,端的怪極。”

逸雲輕叩如黑的房門,輕聲叫道:“黑弟,怎麼了,讓我進去。”

“沒什麼,我需歇歇。”

“你怎麼會頭暈?令我心中不安,讓我替你診斷一番。”

“不打緊,已經好了,請自歇息吧,這兩天恐怕不能上路,就在這兒歇腳兩天,好麼?”

“依你,要多保重啊!”如黑不開門,他知道古怪的小老弟一向不許他進入房間,所以只好迴轉陋壁客房。

樓上,諸人餐罷,房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