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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制神經。不相信牛奶,只信任效果明顯可見的東西,因為曾有太多的幻想、期望破滅,所以更加現實。浪漫與天真更容易讓人墮落市儈實際。放心地把自己叫給命運卻遭到它的冷落與遺忘,於是不再傾訴,不再期待,不看電視。我知道她此刻一定睜著眼睛看著夜空,這是我記得的,自我小時候就知道的她的習慣。她看著夜空,沒有星星,那麼燦爛而灼眼的東西太過渺茫遙遠。她始終習慣著在最深的夜裡,一個人注視天空,聽自己血管裡液體海濤般嘩嘩流動,聽風,聽一切寂靜裡隱伏的。
親人們在一起,養母來照看我,她得知手術的危險性但知道已經不能挽回,只有默默垂淚。
“他出生了我也不會喜歡他的……他是要奪了你的命過去的,你怎麼能這樣?你要我和你爸爸怎麼辦?你就這樣對我們不管不問的……”
我替她擦乾眼淚卻不能著一語來安慰。有些反抗儘管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至少可以聊以自慰。而自己最多隻是一個拎著一串鑰匙,卻沒有一把能開啟眼前的門,自尋煩惱地承擔力不從心的煩惱,似一個得知身患絕症的人喪失了期待的資格。我望著那些只會訥訥地走來走去,偶爾極不情願地埋怨著叫兩聲的人們,突然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意味。大家都是迫不得已面對既定事實的人,都不甘心,卻無可奈何。自己恨蒼白的人,不近情理地,卻不能影響他們絲毫,於是不合邏輯地將恨轉移到許多身邊同樣只是想懶懶地不思考地無辜生活的人的身上。因為恨他們可以用過激的眼神刺傷他們,使他們難堪。然後自己沉溺與報復心的滿足之中,荒謬之極。那是我的軟弱,我傷害的都是甘心受我欺負的人。
我欠了她的還不清了。我轉過頭來看窗外,一隻飛鳥經過晨霧下藍白天空中鮮紅而圓潤的太陽。
我又想起記不清在許久前哪個角落曾經遇見過的那個人。最近我總是想起他,大概也正是這個時候我才開始明白其實他曾給過我暗示。我在每個人身上尋找他,許多人,許許多多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有著他的影子,可是似乎一盞燈忽明忽滅,我總記得,依稀,我在遇見他的時候,看到的一個不明物質存在,而在我見到的其他人身上從未出現,於是我丟棄已經碰撞的生活,重頭再來,可是下次依舊如此。於是我只有再一次開始,不斷揮手,始終未果。我只想遇見這麼一個人,不僅僅是相似於他,或者,我只是想遇見一個比他晴朗的他。我只想遇見他,再次遇見他。可是我知道不可能。這不得實現的理想,他一直用他的聲音傳達著他的理想,我將我的理想寄託於他的理想之上,他用他的孤獨把他的理想送入雲霄,於是我便不再可能自己憑藉自己的勞力把我的理想送達目的地。可是我知道或許有這樣的機會我也不會將自己的那份從他的理想上摘取。我只是想隨著他的理想實現,我的也得以到達彼岸,如若他的沒有送達,那我的即使有機會得以實現便也再不是我的初衷。縱使有所遺憾,我便再來十次、百次,我依舊選擇讓我的理想從此隨他的沉默雲霄。
可是今天我明白有這樣一個人,我並無機會遇見他,我知道他只是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他從來不會讓我失望。可是我知道我不會遇見他,不會再次遇見。我每時每刻都可以聽到他的聲音,他傳達來的他的理想。他依舊堅定地尋找,依舊堅定地努力實現他的理想,他從來不會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