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手中所持的,並不是一個簡單的玩具小人兒,因為上面貼著一張紙,紙上寫著沈洪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而那小稻草人的身上,歪歪斜斜地插著幾根針。

待看得分明,眾人的臉色都嚇的發白,老夫人的臉色簡直是慘白慘白的。她聲嘶力竭地吼道:“誰做的?”沈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說道:“老夫人,兒子剛才見大哥的枕頭歪斜,就想著給他重新弄一下枕頭,讓他枕起來舒服些。誰知道我的手剛一碰到枕頭,就被藏在枕頭底下的這個小人兒身上的針扎到了。接著就發現了這個小人兒。

沈齊的話,無疑是真的。因為他絕對沒有可能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把這麼一個半尺高的小稻草人兒塞到沈洪的枕頭底下。既然不是他,那麼是誰做的呢?柳雨湘哪裡去啦?剛才是菊媽提出來要來沈洪房裡探視他,來到後竟然不見了柳雨湘,緊接著沈齊竟在沈洪的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個巫蠱詛咒用的小人兒,難道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麼?我隱隱約約地覺得這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陰謀,但是卻無計可施。

“平日裡能夠接觸到大公子的,也只有大少奶奶、小少奶奶和落落、明月欣兒。大少奶奶和小少奶奶自然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的,難道竟然是……”菊媽別有深意地說,故意把實現吸引到我們這幾個人的身上。

於是,盤問開始。首先被菊媽盤問的是明月欣兒。

“我沒有,不是我,拜託,我明月欣兒這麼冰雪聰明、伶俐善良的人,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小少奶奶比我更冰雪聰明、伶俐善良的,當然也更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明月欣兒擺著手,大吵大嚷起來,一直折騰了半天,直到被菊媽嚇唬才不叫嚷了。

接著是落落。我們圍坐在一起熱鬧的時候,落落一直在小廚房裡給沈洪煎藥。她向來是沉默寡言的,被問及小稻草人事件的時候,她只是面無表情地說了句:“不是我做的,更不可能是大少奶奶。”就沉默不語。

菊媽看了我兩眼,說道:“老夫人,我看這事多半與丫鬟和小少奶奶無關。你想,若是這個稻草人兒是旁人放的,大少奶奶時時刻刻守候在大公子身邊,豈有不發現的理兒?”她的言下之意十分明顯,這小稻草人兒是柳雨湘放的。

老夫人雖然幾乎氣昏了頭,卻到底還是明白事理的,她說道:“湘兒與洪兒的感情,旁人不清楚,我這老太婆還能不清楚?這個稻草人兒,可能是我沈家的任何人放的,也絕對不會是湘兒放的。菊媽,你莫因別的原因,胡亂猜忌。”

菊媽頭上冷汗涔涔,忙不迭當應著:“老夫人教訓的是。”

梅嬈非卻在一邊嘀咕道:“大嫂確實是對大哥好,不過這事擺明了就是她做的嘛。除了她,誰還能在大哥枕頭下放個稻草人不被發現?難道還是小嫂嫂不成?丈夫一病這麼多年,哪個年紀輕輕的女人耐得住寂寞?當然恨不得丈夫早點死。老夫人你也不能太偏心了嘛。”

梅嬈非的話,老夫人顯然是字字句句聽的清楚。若在往常,她定然會勃然大怒。但是現今,梅嬈非的話似乎正好觸動她的心事,尤其是那幾句“丈夫一病這麼多年,哪個年紀輕輕的女人耐得住寂寞?當然恨不得丈夫早點死”。

老夫人沒有跟梅嬈非計較,倒是向菊媽和沈齊道:“菊媽,齊兒,你們看今天這件事該怎麼辦?我自然相信湘兒的為人,可是我的一己說辭始終難堵悠悠眾口。你們說,如何可以還湘兒一個清白,又能捉住害洪兒的人?”

沈齊上前一步道:“老夫人,我倒是有個想法。但凡一個人想害人,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的。老夫人不妨譴菊媽媽去大嫂房裡搜一下,只要什麼都搜不出,自然不是大嫂做的。”

老夫人的情緒十分煩躁,似乎一瞬間沒有了主心骨,聽聞沈洪的話,她當即說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菊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