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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就帶個丫頭去湘兒房裡搜一下。”
“那菊媽要是陷害大少奶奶,自個兒帶個東西去,說是搜出來的咋辦?”明月欣兒嘟囔道。
老夫人顯然是聽到了,她怔了一下,說道:“菊媽跟了我幾十年,我自然是信得過她的為人。既然有人質疑,就不妨我帶著大家一起去搜搜看。”
聽到明月欣兒和老夫人的話,菊媽的臉上頓時變得青一陣紅一陣,她知道老夫人把明月欣兒的話聽進去了,說什麼“信得過”云云只是套話而已。她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眼神像一把刀子般盯著明月欣兒,直恨不得在她身上捅幾個窟窿。明月欣兒向她吐了吐舌頭,半點也不把她放在心上。
於是,老夫人帶著菊媽、我、沈福夫婦、沈齊夫婦、慶叔、明月欣兒、阿青一行人走進柳雨湘的房間。柳雨湘自然不在。老夫人吩咐慶叔和阿青搜房間。
那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院子裡北風呼嘯著,燈籠被風颳的明明滅滅,忽閃不定。一陣冷風從房門口襲來,我忽然覺得遍生徹骨沁心的寒意。這樣寒冷的夜,柳雨湘又能去到什麼地方呢?我越想越不敢想,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害怕。我已然明白柳雨湘是被人陷害了,可是到如今我卻絲毫不能幫上她。我只盼著她能快快回來,只期望這件事能快快過去,不要讓她因此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我預想中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情況似乎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很多。因為慶叔和阿青不但從柳雨湘的梳妝盒裡搜出幾根稻草,還在她的床上搜出了一個綢緞包裹的桃木人。桃木人有手掌那麼長,眉目清晰,恍然一看,便也知道那是沈洪。桃木人的背後,刻著“沈洪”兩個字,還有沈洪的生辰八字。桃木人的身上,也插著幾根針,其中有一根,正插在心窩的位置。
第十三回:年來風波惡(下)
桃木人擺到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面上的表情,實在不是用語言所能形容的。緊接著,慶叔又在一個妝奩裡搜出幾封用綢緞包裹的書信,連同幾張字條。書信是一個匿名男人寫給柳雨湘的,後面沒有具名,但其中纏綿悱惻的內容,讓人看罷臉紅不已。慶叔才讀了幾句,老夫人已鐵著臉說道:“夠啦!”那幾張字條上,則是柳雨湘咒罵埋怨沈洪的罪證,寫著諸如“我恨沈洪連累我一生”“蒼天保佑讓沈洪早日死去”等等的話,最讓人驚奇的是,那紙條上的字跡,正是柳雨湘的筆跡;
阿青則在衣櫃中搜出一個製作精美的錦盒,上掛金鎖。沈齊扭開金鎖來看,錦盒裡面竟赫然裝著一疊濰縣信用最好的“長福銀莊”的銀票。沈齊數來,約有一萬餘兩。一萬多兩銀子,在這個年代絕對不是小數目。一個平常的小康之家,一年的消費最多也就是十餘兩銀子。像沈家這般的大富之家,一年下來所花費的銀子,也不過一千兩而已。柳雨湘去哪裡弄到這麼多的銀子?我的心裡也有些疑惑起來,難道沈齊、岑溪弦等人,為了陷害柳雨湘,竟不惜花費這麼多銀子麼?我抬頭看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愕然,哪怕是最潑辣直率的梅嬈非,面上的詫異表情都十分真實,不似作偽。一時間,我越發糊塗起來。
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幾乎說不出話來,菊媽不住地為她撫背順氣。
過得半日,老夫人方擠出幾句話:“來人哪!立刻給我四處搜尋柳雨湘這個賤人的下落。”慶叔忙著去吩咐下人。岑溪弦用極盡溫柔的聲調說道:“老夫人,你別生氣,若是為柳雨湘的事情氣壞了身子,大哥知道,肯定得難受。既然柳雨湘和外面的男人勾搭成奸,她多半是趁著我們吃小年飯,故意拿